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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一回到家,是有想向妻子发飙的意思,可没来得及做出来,妻子就主动说:“老公,我得跟你先说明,你被人举报涉黄的事,与我和我爸妈无关。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调查我和我爸妈。我也可以在此发誓,要是我说谎,我就天打五雷轰。”
这让黎锦一时间无话可说,他奇怪妻子怎么变聪明了,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他将手表解下,脱衣服,准备洗澡。
妻子再道:“通过这次事件,你也应该明白,只有家里是最安全的。以后,你少去这种逢场作戏的地方。你想要女人,家里有。你想要外面那些女人的服务,也,也可以有。”
“听你这夹枪带棒的语气,你也觉得我在外面乱来了?”
“你每次带回来的东西,那些染色的长短头发,廉价的香水味,脸上脖子上衣领上的唇印,你说没有就没有吧。”妻子嘟囔着,就差发飙。
“我们都离婚了,你还在意我的烂行为做什么?”
“就算是离婚了,你这种生活作风,也是不对的吧。先不说你的公务员身份,还有你这种行为,如何给你儿子女儿树立榜样?”
“道德绑架了吧。你若担心孩子跟着我学坏,那我就将孩子给你,你来抚养,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栽培他们。”
“你,你怎么能这样想,你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你应该说我们一起抚养,给他们完整的家。”
“不用你来说教我,你也没资格。”黎锦不是不爱孩子,而是有他的顾虑,现在他都身不由己,带着孩子也不可能给他们更多的关爱。
他是孤儿出身,知道没有父母的孩子有多惨,他自然不希望他的孩子也过得跟他那样惨。他会给孩子尽量提供物质条件以及父爱的呵护。
而他的经历也在告诉他,一个人的成功,有家庭背景的帮助,固然能起到助推的作用,但这不是决定性因素,关键还是在于自身的天赋和努力。
他希望他的孩子能成长,但不希望他们是温室的花朵。
妻子叹息一声,道:“我是为了你好。”
“那就收起你的好心,你为了我好?你他妈的跟姓徐的搞在一起,一次举报我不成,还接着举报,非要将我送到监狱中不可。现在我被撤职了,副市长更当不成了,我为了我能再站起来,我去逢场作戏,我去喝酒陪笑,你反而觉得我做得不对。你可真是为了我好啊!我感动死了!”
“刨除你翻旧账的事之外,你这种逢场作戏已经出卖你的色相了,你觉得这样的成功,真是成功吗?”
“无知,肤浅,鼠目寸光,自以为是!我跟你这种要踩着我出头的人说那么多,我真是闲得慌!”黎锦进浴室。
妻子跟进去,她道:“我们不吵,我们好好过这段日子。哦,刚才徐芸来了,想劝我离开你,我拒绝并赶走了她。但她临走前说的一句话,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妻子顿了一下,等着黎锦问。
果然,黎锦随口问:“什么话?”
妻子嘴角微扯,小小的算计胜利,她就道:“徐芸还是盯着你的钱,要你将那笔钱交出给她。”
“老生常谈!她想当然得太想当然了。她怎么不把她的钱交给我,搞笑!”
“她说她知道那笔钱的真正主人,也就是那个账号的真正主人,对方让她来帮忙取钱的。”
闻言,黎锦不由得惊诧,脑子中想到了很多东西,徐子龙莫名得到那个账号,还有徐芸手中有他在银行操作账号的摄像偷拍,可能还有别的一些线索,这些关于账号的东西,如果不是贵人泄露的,那也是贵人的身边亲人泄密了。
他甚至想到,也许贵人那边也并非过去那么顺利。贵人老了,掌控力影响力在变弱。
也许以后,更多是要靠他自己。
他淋着温水,在思索着。
妻子脱了衣服,从后面贴上来,抱着黎锦,她亲吻一下黎锦的背,问道:“徐芸说的是真的吗?你没有贪污,只是帮人保管的,对吧?”
“徐子龙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现在徐芸的话竟然也让你入心,你果然还是你,你还是那个味儿了!”黎锦嘿嘿冷笑。
“我没有听徐芸忽悠,所以我告诉你。老公,不管如何,徐芸等人都盯着你手中的那个账号,你否认也没用。你是该做选择,要么就真的将那笔钱占为己有,转移到你更加安全的账号上,要么就还给属于它的人,你无事一身轻。”
妻子突然抓住小黎锦,道:“当初你让我做选择,我去做选择,让徐子龙付出了代价。虽然一时间给我爸妈带来了困扰,可现在看,事情没那么糟,我依旧好好的。”
黎锦就冷道:“你也要刀了我?”
“怎么可能啊!我爱你,我不会伤害你!”
“没有我,你能找别的男人,完全听你话的男人。”
“我不找,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我爱你,老公!”妻子绕到黎锦前面,蹲下去,吹起来。
“你真是个又蠢又坏的女人!”
黎锦无语,他仰面淋着水,清秀俊逸的脸庞,是舒服和享受的神情。
次日,一辆省局的公务车来到市政府,纪柔的师姐和一个中年男人下来,那男人肩上一枚橄榄枝,两颗四角星花,二级警监。他是省厅副厅长刘文志。
边上的师姐,肩上两根横杠,三颗四角星花,他一级警督,相当于副处级。
“你去找黎锦,跟他好好谈谈,我去跟章立明和陈洪生说明情况。”警民一家,还是要搞好和政府的关系。刘文志整了整衣服和帽子,然后提着公文包走向市委办公楼。
纪柔师姐收敛一下神情,走向市政府大楼。她很快就找到了能源与经济运行调节工作小组的办公室,门开着,她一眼就看到里面在写着文案的黎锦,他正襟危坐,英俊帅气,气度不凡。二八分的发型,充满着儒雅势场。
她轻轻清了清嗓子,就敲门请示。
黎锦抬头,看清楚来人,微微一愣,让对方进来先坐下,他快速写完手头的工作。
字写得真不错,又快又有力度,看来这个男人是个果决的狠人……师姐瞥一眼,然后坐到一边。
黎锦忙完,让助手给师姐倒一杯茶水并且将门带上。他就打量着师姐,发现她淡妆之下,也是肤白貌美,制服下面身材,看起来也是很有料。
他问:“你是谁,找我何事?”
“我叫方敏,是来找你道歉的。前晚东太夜总会的扫黄行动,是我私自组织的,我没想到你在里面,差点给你带来不便,我非常抱歉。”
“这话就严重了!你们公安系统和我们政府系统,是平行单位,你们做你的事,没必要顾及我们。而且,听你的话,难道你知道我在里面,你们还能不开展行动了?我哪里来那么大的权力啊?”黎锦严肃地说。
方敏道:“我过来跟你沟通,是不想继续增加我们彼此的误会,都是为了更好将工作做好,更好为人民服务。”
黎锦就道:“你这话,我怎么越听越觉得是我的错,我不应该提前离开,应该等着被你们摁在包间里。这样,你们就算旗开得胜,还能先斩后奏。”
“黎厅,我错了,我向你真诚道歉,请你多多原谅!”
“不,不,你可别说你错了,你没错,你是秉公办事!是我错了,我不应该走开,我应该多叫几个小妹妹进来,然后让你将我和她们一起摁了。”
“你……”方敏知道黎锦的不好对付,难怪省纪委和纪柔都失败,她只好再放低姿态,道,“我向你道歉,真心的跟你说声对不起。”
“敢做不敢当,女人就是女人,要我是你,我就挺直腰杆,跟我死扛到底!你们没做错,你们有理,你们怕什么!没意思,你走吧。”黎锦看着软绵绵的方敏,没有再嘲讽她。
“谢谢!还请黎厅跟陈省长也说一声,这里面都是误会。你们都公务繁忙,就略过这事吧。”
方敏要离开,见黎锦语气软下来,就再道:“其实纪柔也没别的用心,她是想证明你的清白。”
闻言,黎锦玩味地笑了笑,道:“纪柔博士啊,你不提她,我都要忘记了。关于她,我倒是听到一个逸闻趣事。纪柔相亲了一个京城本地的少爷,女方提出的要求是她必须留在公安大学工作,而且还需评上教授。这还不能借用那少爷家的资源。她若是查到我贪污受贿的证据,她就立功了。”
方敏大惊,这种私人的事,她就没有听纪柔提起,当然,真实性并不一定重要,恐怖的是竟然从黎锦嘴中说出。这说明她们行动的这一批人,已经被黎锦盯上!
她道:“这种事,我是头一次听说,不知道真假,我先不予置评。但我非常感谢你告知。”
“也是,我也是道听途说,以为你知道,还想跟你求证一二呢。哎,不听谣,不信谣,不造谣,不传谣。不说了,不说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