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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强敌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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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赦呆住,愤愤的道:

    “好啊。这不是爹爹教我们的剑法吗。你当真偷了。”

    说着、抽剑猛然挥去。

    此剑招式简单异常,万赦自恃年纪较小五大些,气力远胜他。这一招他纵然能挡,枯枝也必会脱手。

    岂料、小五回枝一送,竟用同一剑法挡下。

    在旁的万君,瞧见小五使出的同一剑法,也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來。

    二人剑势的一碰下,万赦手中的木剑意外是飞脱、由于两者剑法相同,故此优劣立判,小五略胜一筹。

    但小五沒乘胜追击,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万赦羞愧的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下,提剑再上,此时万君眼见不妙,也展身加入战团,混战起來。

    但、小五终究是偷学、从沒有正式的学剑,一人尚能应付,二人齐來,难免感到吃力。

    三人斗得正欢,万赦突乘隙刺向小五的咽喉,小五分身不暇,只有举臂一挥,“啪”的一声,万赦的木剑被小五的手掌震断。

    万赦沒想到小五的气力如此强横,拿着那半截断剑呆立当场,另一边的万君觑准小五的分神,回剑向他的右眼戳去。

    这一剑非同小可,万君手中拿着的虽是木剑,但若被刺中,右眼必瞎无疑。

    眼看小五來不及闪避,猝的,一块儿小石破空划到,“啪”的一声,木剑就在距小五的眼前数寸一弹,霎时一断为二。

    同时,万南飞魁梧的身影,疾飞上前,万君、万赦还沒瞧清來者是谁,两人的脸蛋已给那人“啪、啪”的抽了四、五个耳光。

    其实、万南飞早就回來,但刚巧碰见三个儿子大打出手,一时好奇想看看小五的身手如何,便一旁偷偷的观战。

    此时、万南飞横眉怒目,暴喝道∶

    “畜生,以众凌寡,胜之不武……”

    二人给父亲抽的头昏脑胀,现下听见万南飞厉声责骂,一时间、羞愧难当。

    “快给我滚、我不想再见你们……”

    万君、万赦怎敢不从,二人如丧家之犬,悻然的离去。

    万南飞不顾他们的离去,回头察看小五有沒有受伤,这才发现,他震断万赦木剑的手臂、竟然丝毫无损。

    万南飞会心一笑,心想小五仅是每天在旁观看,就有此等成绩,不禁赞道∶

    “小五,看來你极具练武的天份,难怪当初我第一眼看见你,便觉你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听完这句赞美的话,小五的脸上还是沒有半点喜色,万南飞也不介怀,道∶

    “倘若你愿意的话,从明儿开始,我正式传你剑法,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小五的表情,却见他悄无反应,续道∶

    “不单是教他俩兄弟的入门皮毛,还有我家传的万家剑法、他俩根本沒有这样的资质,只有你,你一定可以将万家剑法融会贯通。”

    他独具慧眼,满腔热诚,一心希望小五能够点头答应,谁知、小五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跟着便转身回走。

    万南飞知道他不愿意,情急下,喊道∶

    “慢着……。”

    小五沒有因他的喝止而停留,万南飞见叫他不住,人急生智,忽然道∶

    “小五,我记得你曾说过,不需要别人同情,但你……可以吗。”

    这句果然生效,小五顿时停下脚步,但仍然沒有回头。

    万南飞道∶

    “一个人有如此的傲骨,确实不错、但若沒有武功本事,当遇上困难危险的时候,仍是要靠他人帮忙,还是要接受别人的同情。”

    他的话、一针见血,小五虽然沒有回头,但万南飞却瞧见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深知这孩子极难心动,继续劝道∶

    “小五、你天性孤僻,沒有朋友,沒有亲人,只有我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我若在世、还能照顾你,保护你,但我死后,你怎么办。”

    小五维持沉默。

    “我早知你性恪倔强,不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但我很欣赏你这种性恪,而且,更欣赏你的资质。所以想传你万家剑法,因为……我要你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小五依旧一片沉默。

    万南飞费了不少唇舌,还是不能打动小五的心,难免泄气道∶

    “我知你不喜言语,你若愿意学习万家剑法的话,不用多说,只要回过头來,若不愿意,你就回房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注视小五的背影,私下揣测,到底他会否回头。

    他不用再揣测,他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已经看见了小五的脸,也看见了他的眼睛,他那双自出世以來便一直冷漠如冰的眼睛。

    从那后,小五便跟着万南飞学万家剑法。

    他仍是不言不语,每次在学剑时只是默默听他讲述用剑的要决,及观看剑法的示范,许多时候,万南飞仅将剑用一次,小五就能够完全记下。

    万南飞随后教他剑法,小五虽是小孩,但拿捏之准,居然十分到家。悟性之高,不亚一般学剑十年的高手。

    还有,万南飞还发觉这孩子有一个优点,就是坚定不移,他每天都是努力不懈地练剑,即使、万南飞要远行、他也风雨不改的自行练习,从不间断,绝不像他那两个亲生儿子般疏懒。

    短短的一年内,小五尽得万家剑法的所有真传,只是内力尚浅,火候未足而已。万南飞认为只要他持之以恒的不断练习,日后、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那时候,小五还只有十岁。

    万南飞深感满足,他知道,自己将万家剑法传给小五,这个决定绝对沒错。然而,他也不是全无顾虑,因为、他发觉小五的那双冷眼下,隐隐透着一种戾气。

    那股戾气、仿佛受尽多年冤屈累积而成,终有一天会像山洪爆发出來,到时候,小五的杀性恐怕会步入魔道……

    为此、万南飞对曾他说∶

    “小五,这套万家剑法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不过剑旨却是仁义为本,目的是救人、自救,我希望你答应我,将來不能用此剑法杀人。”

    其实、他只想小五他日有成,必须抑制心中的戾气,不能滥杀无辜……。

    但小五沒有回答,也沒有摇头。

    万南飞明白,小五若不摇头,就是默许了。

    他稍为安心,其实,他早觉的小五那双冷眼下、并非全是冷意,这孩子只是不懂和别人相处而已。

    每次、当万南飞看着小五一心一意,聚精会神的练剑时,他总会念起这孩子出娘胎后的多年辛酸。

    他的父亲早死,他的娘亲恨他,他此刻常自觉寄人篱下,短短十年的小命,从沒得到半点关怀和谅解,他比任何人更需要同情,可是他偏偏不需要别人同情。

    万南飞暗下决定,只要他在生一日,他一定会克尽父职,好好养育这个孤独的孩子,使小五过正常人家的生活,他要使他幸福。

    只要他在生一日……

    然而,独特的孩子总有非常人的命运。

    一切一切,都不可以摆脱。

    孤星无常。

    可惜,世事更是无常。

    终亦有一天……

    恶运來临。

    那天,万南飞正打点着庄中事务。在日后便是他的大寿,府中的婢仆,正忙的不可开交之际,万家那坚厚的铁铸巨门、蓦的被人一脚踢翻,这条脚的主人竟然是个跛子。

    只见硬闯进來的人、体形肥胖,模样古怪,左足已废,足断处换上铁拐,一蹦一跳地跃进來,整个人看來就像是一头会跳的猪。

    万南飞一见此人,眉头一皱,当即问道∶

    “这位兄台,我万家与你素无过节,为何不请自來,破门而入。”

    那怪人嘿嘿狞笑两声,神态猥锁,道∶

    “你爷爷是烈焰双怪的赤鼠,此行是奉傲天门的门主,霍傲天之令,前來报讯。”

    万南飞闻霍傲天之名,脸色陡变,看來霍傲天并非等闲之辈。

    原來、霍傲天是近年逐渐威慑江湖的一代大帮、傲天门的门主。据闻、他早有雄霸天下的野心。

    近年來,此人不断铲除异已,不住的招揽武林中人,为此來增强自己势力,來对抗江湖中另一大帮“无恨城”想不到,霍傲天会看中万家庄。

    万南飞强作镇定,问∶

    “所报……何事。”

    赤鼠诡谲地笑了笑,道∶

    “门主命万家归降,纳为门中的一员,此后、世世代代尽忠霍门主,不得有违,否则……”

    “否则如何。”

    赤鼠瞪目不转,一字字道∶

    “否则、杀个━━鸡犬不留。”

    万南飞冷笑:

    “好、你回去告诉霍傲天、万家庄向來与世无争,绝不愿牵涉江湖的斗争中,更不想接受贵帮招揽。”

    赤鼠“哼、哼……”冷笑∶

    “你…这是有敬酒不喝喝罚酒。”

    万南飞不答,脸上流露一股凛然正气。

    赤鼠嘿嘿一笑,道∶

    “那老子先试试你……有多少能耐。”

    说着,赤鼠提掌运劲,猝然向万南飞击去。

    万南飞见他一腿、就将万家的那道铁门踢翻,可知他的内力深厚异常,岂敢怠慢,急忙纵身一跃,避过來袭,赤鼠这一掌、击在身旁那张圆桌上。

    “砰”的一声,圆桌顿时被赤鼠轰个粉碎,余屑更夹着火舌向四面八方飞散,众家的婢仆登时被吓得鸡飞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