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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龙渊剑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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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觉得……目前的进展,会不会太顺利了。”入云一边走在浅井长政后面,一边说。

    浅井长政回过身笑道:“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是逢凶化吉的体质呢?”

    兰丸吹着笛子,悠扬缓慢,顺便以笛子声音警戒四周,防备野兽的突袭。因为笛声,黑曜则自然地紧紧跟在他身边。

    明智光秀则跟奇人一起断后,奇人一直企图跟光秀说笑,但光秀显然非常不容易被逗笑。奇人只能玩起了自己沿途捡到的树枝。

    入云若有所思的前进,说:“我总觉得雪斋有些话没有说。记得我们出城的时候吗?周围士兵的眼神?”

    明智光秀冷冷道:“那种,看牺牲品的眼神。”

    奇人摸了摸下巴:“不过我想不出他会怎么害我们,说道这里很危险,他可是再三提醒的呢。”

    “总比被拦在外面好。”入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雪斋给她的天晶剑。

    这把剑非常短,几乎像是匕首,但保持着古剑的完整造型,轻灵流线,没有一点阻滞,锋芒清寒,锐利无比,一看就能感觉到这是名家手笔,出自非常出色的匠人。

    浅井长政也观察了一下这柄短剑,掂量了一下:“这是给女人用的,对男子来说,这剑太轻了,甚至不过臂展,倒是适合近战刺杀和忍者,可是忍者的兵器又更短。而这却是正面对敌用的古剑……充满矛盾的设计啊。”

    “虽然如此,但我觉得它在合适的人和技艺下,一定能绽放出我们难以想象的光彩来。我感觉,这把剑的主人,是个很奇妙的女子。”

    入云抚摸过篆字天晶,似乎能感受到铸剑师的用心良苦,似乎是为了一个特别的人并且重要的人而倾力打造的,独一无二的剑。握在手里,挥舞两下,似乎能听到轻灵的风声。

    真是柄奇特的剑,怎样的铸剑师能铸出这样的剑呢?入云想得出神。

    “那两个背叛的铸剑师,是叫干将和莫邪吧?雪斋说,如果遇到那两把剑,就会令天晶发出嗡鸣,我们还是拿在手里比较好。”

    奇人也莫名被这把并不特别的剑所吸引,其实这么久以来,奇人都没有一件像样的武器,每次都是随拿随用,但往往战斗几个回合武器便都报废。在来到幻雾川之前,他都没有想到自己需要一把武器。

    “这种感觉好累,幻雾川这么大,怎么可能找到那两把小小的剑呢?说不定被铸剑师抛弃到深谷或者藏在地下了喵。”黑曜踏着小碎步紧紧跟随,无法变大让他的前行速度大打折扣,但反而消耗了不少体力,这让他颇为吃力。

    “我们先去龙渊剑冢看看吧,据说当时就是在那里铸剑的。也许有线索。”浅井长政说。

    “好吧。”众人同时点头同意。明智光秀虽然不回答,但早就跟随他行。

    “找到地标了?”入云看着走在最前的奇人挥了挥手手,便问。

    “喏……太明显了。”奇人努嘴,这么明显的分别,他早就开始在意了。

    古树上有巨大伤痕,虽然经历很长时间,早就将伤口长好,却畸形的鼓胀和变形起来,于是这些被伤害过的树木,就成了显眼的地标。

    也许不注意还没发现,但只要经过几颗这样的树木,就知道那是一条路径。

    顺着被利剑劈砍的树木的痕迹,他们往前继续走。很快,迷雾弥散在周围。间歇照耀进树丛的阳光也阴暗起来了,地面变得黑暗。要很努力才能辨认方向。

    队伍开始紧缩,直到他们听见水声。

    “下雨了?”奇人摸了摸鼻子

    “不,是溪流……”兰丸侧耳倾听。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一片碧绿的深潭湖。周围一片诡异的灰色石滩,巨大的嶙峋石块堆积在潭边,似乎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工程似乎并没有完成。或者被人毁掉了。

    浅井长政走过去,摸了摸石头:“很多青苔,很厚,感觉最起码几十年没人动过这些东西了。

    “但在几十年前,可能这里有个大工程。”水渠的碎块在兰丸的双手合拢比划中,看起来渐渐明晰了。

    “哦,这是引水渠的工程。”浅井长政恍然大悟。

    “水车已经腐朽了,估计看不到了,但从前,这里恐怕是铸剑的宝地。因为这个水源非常冷冽!嘶……”兰丸走到水边,摸了摸水面,手掌抖了抖水,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水面绿得发黑,十分深,感觉有些阴森。水里的寒气冒上来,让众人都能感觉到凉爽甚至是阴冷。

    “刺骨的寒冷。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寒潭吧。据说只有这种深不可测的水,才能淬炼最坚硬并富有韧性的剑刃。”

    入云在家读过关于铸剑的古书,说起这些来侃侃而谈。众人一脸好奇的听她说,“喂,你别听的那么津津有味,这里解说是收费的!”她看着越凑越近地奇人紧张了起来。

    “那么就是说,我们找对地方了!”奇人高兴地说,他粗大的神经还没有察觉入云的反应。

    他疾步走过石滩,手搭凉棚,看到了水渠遗迹的尽头。那是一个残破的巨大石窖,乍一看有些像陵墓,是一个半圆形的石头建筑,而仔细一看,却能看到崩塌的烟囱和高炉,周围的建筑碎裂崩溃,可是依稀能看出几十年前,这里的盛况。

    简直就像一个村庄一样。

    “这里,就是幻王指定的铸剑谷吧?嗯,但之后,只能叫剑冢了,感觉剑冢更为贴切。”

    “不要说得那么阴森,剑冢,那这里有死人吗?”奇人皱了皱眉。

    “雪斋和尚挺狡猾的,装作时间不够不想耽误我们,但实际,他并没有仔细说明,当初发生了什么……叛乱?哼。我有点怀疑。”

    入云站到墙上,慢慢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她手里还拿着那把天晶剑,不过天晶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这个……铁的?”兰丸好奇地看着铸剑高炉,摸上去虽然锈迹斑驳而且覆盖着苔藓,可是只要抹开苔藓,就能看到坚实的内部材料。有些像铁,但也像是岩石。

    入云凑上前来,突然拿出天晶剑,轻轻的那材质上划动。

    清脆的摩擦声传来,在峡谷中间回响。

    “啊,是玄铁。比岩石更难以烧融,看来,这里是用来锻造神兵利器的地方啊。”

    入云摇头,“如果真的用这些材料来锻造宝剑,那铸剑师已经心如止水,一心求剑了。那会是追求极致的工匠,根本不会有私欲了,又怎么会背叛呢?”

    “既然是疯狂的爱剑,也许铸造出绝世的宝剑的时候,就不肯拿出来给别人了吧,就算是王也不肯给,因此,就反叛了?”浅井长政推理了一下,明智光秀沉默。

    “那么……雪斋又为什么不说呢?”入云思索。

    “他只是想要剑,觉得不用告诉我们太多吧?要不要就在这里找一找化龙啊。说不定化龙就是铸剑师的收藏品,然后我们一来二去就找到了!?”

    “奇人,你穿越的时候的脑袋一定被夹到了。嗯哼?”入云用手指戳了戳奇人的脑袋。

    “??”奇人有些无辜地看着她。

    “那就你负责去挖这里的垃圾看看吧。”入云手指废墟。

    浅井长政又摸了摸铁毡。最后沉默地看着那断裂的烟囱。表情严肃起来。甚至带着困惑。

    “长政,你发现了什么?”明智光秀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

    “光秀,你觉得,这块地方,是怎么毁掉的?”

    “……”细长的眼睛四面梭巡一番,也陷入了沉思。

    “虽然不大可能,但看起来,就像是,被巨大的锐利的东西,切割而毁掉的……这些断口。”

    “而且你应该也发现了……”

    “绝对有些问题……”

    “痕迹,有新的也有旧的,就好像……不久前,还被力量肆虐过。”

    “你猜之前发生了什么?”

    “不会是好事。”

    两个老搭档凑头嘀嘀咕咕,奇人斜眼看看,兰丸在他身边笑:“嗯,奇人,羡慕吗?我们也可以这样成为好搭档哦。”

    奇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恩,可以有!不过可惜我现在是入云殿下的跟班,要是你做我的搭档,也就会变成入云殿下的‘跟班’。那样就惨了……”

    “你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兰丸噗嗤一笑。

    入云一头黑线:“你们真的很正经的在执行任务吗??”

    说到这里,忽然,一阵怪风刮过,呼啸的风声在峡谷的地形里旋转,不吉祥的摩擦着崖壁,发出近似呜咽的声音。

    “哇……鬼哭么?”

    明知道可能只是自然现象,但这鬼哭一般的回音,依然让所有人心头一震。汗毛直竖。

    入云的手心出汗,牢牢握住剑柄,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的短剑居然在微微的颤抖,随着山谷间的呜咽,颤抖越来越厉害,就像是也在应和这哭声,而发出了哭泣。

    入云加上一只手掌,用力掌握住剑柄,额头出汗:“这是共鸣吗?就是说,跟它同源的剑就在附近了?是谁?”

    众人同时抽出了长刀。风吹过他们戒备的刀刃,竟然也像是要拨动琴弦一般,发出了奇怪的呜咽声。刀刃在颤抖。

    “怎么会。我的猿夜叉是不怕杀气的,因为它自己就是最凶恶的兵器,怎会被区区的阴风就影响到!”浅井长政吃惊。

    黑曜紧张地缩成一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不会是,闹鬼了吧喵?”

    “乌鸦嘴又开始了。”入云无奈地扶额。

    兰丸吹起了笛子,希望能抵抗这奇怪的阴风,但风是与音乐一般无形的东西,他难以捕捉到确切的来源。

    直到……迷雾在他们周围弥散开来。

    “……阿蠡……是你吗?”风中,有喃喃低语。

    “谁!?”浅井长政扬声喝道。

    “阿蠡,是你吗?是不是你……我感觉到,你带着我的剑,来找我啦。”风中的声音逐渐清晰。

    是个女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