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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艰难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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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车祸事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时间。

    那天李维昏迷后不久,就被紧急赶到的救护车送往了医院,所幸检查结果并无大碍,至于他为什么会吐血晕倒,医院方面也无法解释清楚,当天下午,李维便在父母的陪伴下出了医院。

    沙莉也和李维一起被送到医院,为了以防万一,她也被仔仔细细诊断了一遍,确定她没有受伤之后,在李维醒来之前,学校班主任已经亲自前来,将她接回学校。

    而在李维昏迷前发生在他身边的奇怪现象,例如出现强烈光柱、大地突然裂开之类的,被李维爸爸找了一些政界以及媒体的朋友,将舆论最大限制压制了下去,当时在场的人拍照上传到网上的图片视频之类,也被尽数删除。

    明明医院开具的出院单上说李维身体健康并无大碍,可刚回到家,我们的小李维就一卧不起,每天只能虚弱地躺在床上,学校那边也请了一周的假期。

    眼看着李维那日渐消瘦憔悴的脸庞,站在床头的中年男人心疼不已。

    他便是李维的亲生父亲,李昂。

    李维的妈妈,莉兹·露恩贝尔,曾经的精灵女王陛下,现在正在为了亲爱的儿子,在厨房熬着小米粥。

    小李维一个星期来都没怎么吃东西,脸上已经苍白得毫无血色。

    身为妈妈的她,努力地拿起食谱,学起了适合病人膳食的米粥,以便让儿子能稍微吃下一点。

    李维之所以变成这样,两人心里其实都很清楚。

    尽管知道这样做可能只是徒劳,但可以的话,他们实在不想做那个决定。

    因为……那样的决定对于现在才九岁的李维来说,实在太过残忍。

    李昂叹了口气,望着儿子苍白的睡脸,目露不忍,他伸出布满老茧的双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脸庞,随后他的手掌停留在李维的额头上,轻轻抚过。

    在他指尖擦过的瞬间,李维的额头上一瞬间显示出一道光纹,光纹显现了几秒便重新没入李维的肌肤之中消失不见。

    “果然是精神力突破‘先灵’境界的灵纹!这小子也太变态了吧,当年你老爸刚到那个世界时,第一次觉醒时突破‘灵动’境界,就已经让那些看不起人的家伙吓得差点晕了过去。你啊,才九岁就有如此的精神境界,要是出生在那个世界的话,想必将来一定会成为一名叱咤风云的厉害人物吧……”

    “那干脆就送他回伊瓦利奥呗,他注定属于那个世界。”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李昂的耳畔响起。

    毫无疑问,是李维那“已经过世的奶奶”的声音。

    “蕾妮希娅。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和莉兹一直小心翼翼地避免暴露魔法的存在,可是为了什么?”

    “哼,干嘛突然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当初你可是很轻浮地喊我蕾妮酱或者黑龙妹妹的。”

    “喂喂喂,那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别岔开话题啊!”

    “你啊,自从回到地球真是变成没趣的人了。你也好,莉兹也好,应该很明白吧,你们已经没有多少可以犹豫的时间了。这个小家伙,有着千年难遇的魔法天赋……但,这个天赋对于存在于这个世界——地球的他而言,却是致命的。”蕾妮希娅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似的,继续说道:“精神力对于法师来说,是至关重要的,精神力强大与否,直接决定了一名法师的潜力和能成长的高度。如你所见,你家的小子,刚觉醒就已经突破先灵境界,这本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这个世界的大气中并无丝毫法力,他体内的法力引炉现在已经处于超负荷运转的状态,得不到法力补充,不久后他便会生命枯竭而死。”

    “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不是……”李昂想要争论,却中途被打断。

    “笨蛋啊你!你是不是想说,用法力回复丹药就可以延续他的生命?你忘了你和莉兹也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吗?如果那样做的话,最后不仅救不了你儿子,甚至害的你一家人都会因为法力枯竭而丧命!冷静点好好想想吧!”

    “蕾妮希娅说的对,我们死不足惜,但是不能让小维,我们可爱的儿子还没好好看够这个世界,就死去。”在李昂痛苦万分,无言以对时,莉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手里端着一碗粥,向这边走来。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料理时不小心沾上的油污,没来得及清理干净,即使这样有点狼狈的样子,看起来也是那样的美丽动人。

    在儿子床头柜旁放下自己精心熬制的小米粥后,莉兹目光转向自己的丈夫:“亲爱的,到了我们该做决定的时候了,再这样下去,看着小维的样子,我都要心疼死了。”

    “哎……”看了看睡梦中的儿子,再转向目光坚决的妻子莉兹,李昂拍了拍额头,“好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或许这是那孩子命中注定的劫数吧。只可惜,我们身为父母无法陪伴他身边。”

    听到李昂的话,像是存在于周围空气中的蕾妮希娅唏嘘道:“抱歉,现在的我,只剩下传送一人的力量……不然的话……”

    “不,就算蕾妮你能把我们一家三口都送回伊瓦利奥,我和李昂也决定不再回去了,当年决定跟他一起回地球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发誓,无论发生什么,再也不会回伊瓦利奥。”莉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下一刻,她目光如炬,变得坚定起来。

    “好吧,事不宜迟,今晚午夜零时,我将打开时空之门,到时……你们便要和这小家伙分别了,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在这小家伙成长到即使回地球也能生存下去的时候,只要他愿意,我一定会拼尽所有,将他送回你们身边。”

    “谢谢,蕾妮……”莉兹听完不觉眼角一热,泪水忍不住流淌了出来,她上前两步,将哭花了的脸庞埋在丈夫李昂宽阔的胸门口。

    “最后的时间,你们好好和他告别吧……我先去准备一下……晚上……见……”耳旁的声响缓缓消散,只留下相拥在原地的两人。

    这时,李维被妈妈的啜泣声唤醒,努力地撑开了双眼。

    “爸爸……妈妈……?”

    见儿子醒来,正紧紧拥抱在一起的夫妻倆赶紧分开,围到床头,莉兹破涕而笑,拿起放在床头的小米粥,“小维,肚子饿不饿,妈妈喂你吃点粥好不好~”

    “嗯……刚好有点饿了呢。”看到妈妈脸角的油污,李维似乎可以想象妈妈在厨房大战一番的场景,心里忍不住一阵暖流:“很香的味道呢,很好吃的样子。”

    “是吗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在莉兹给李维喂粥的时候,李昂深呼吸了一口气,轻轻坐到床头,将李维抱到自己的腿上,“小家伙,爸爸妈妈一直都有个秘密瞒着你,现在你长大了,该是告诉你的时候了……”

    ……

    时间眨眼到了晚上十点半,距离约定的零时,只剩下一个半小时。

    一家三口在李维的房间里呆了一天,聊天聊了一天。

    李维对从父母口中听到的真相感到惊讶不已,但同时也没有半点怀疑。毕竟从很久前,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一点苗头。

    按照爸爸妈妈所说的,大概是下面这样:

    很久前,爸爸因为偶然事故,穿越到了一个魔法大陆,那个世界的名字叫伊瓦利奥。

    伊瓦利奥是法力的世界,在那个世界,只要有才能肯努力,基本上人人都可以成为法师。

    而那里的法师与地球都市传说里的魔法师稍有不同,法师只是一个笼统的称呼,具体细分之后有猎法、战法、奶法、暗法、奥法等很多种,不过因为时间的缘故,爸爸倒是没有详细介绍。

    阴差阳错穿越到异世界的爸爸,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和出色的才能,年纪轻轻便登上了那个是世界的实力巅峰,成为最高等级的法师——法神,由于他善于使用雷属性攻击,又被众人称为“雷神”。

    李维的妈妈莉兹·露恩贝尔,在伊瓦利奥,曾是一个名叫银月帝国的大国的女王陛下。

    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妈妈爱上了爸爸,又因为一些恩怨,两人最后决定离开伊瓦利奥,回到地球。

    还有,以前被爸爸说成是“已经过世的奶奶”的那个年轻女人,爸爸特地向李维道歉了,“已经过世的奶奶”什么的是骗他的,她真实的身份是伊瓦利奥龙族的女王,名字叫做蕾妮希娅,由于她常幻化为人形与李昂一起在人类世界冒险,在人类世界中,她有着另外一个称号:龙神。

    和爸爸的“雷神”称号由来一样,只有实力达到巅峰法神的人,才会被称作某某神。

    爸爸妈妈之所以能回到地球,都是靠蕾妮希娅的空间传送能力。

    伊瓦利奥与地球处在不同的次元,两者间的距离非常遥远,蕾妮希娅几乎是耗尽全部法力,才勉强将两人平安送到地球。

    随着李昂夫妇一起来到地球的还有蕾妮希娅的一缕灵魂意识。

    通过自己的灵魂分身,即使相隔不同次元,蕾妮希娅也能和李昂夫妇一直保持联络。

    爸爸在说这些往事时,时不时会提到一些明显是女性的名字,每当他准备说和她们之间发生的故事时,一旁的妈妈总是会一脸吃醋的表情干咳不停,弄得爸爸只好赶紧转换话题。

    因为这样,爸爸的传奇经历,被快进了不少,中途很多事情都被他省略了。

    嘛,考虑到妈妈的感受,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吧。

    相信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听自己的丈夫,源源不断地说着和过去有暧昧关系的女人之间的种种。

    如果李维没猜错的话,被爸爸称作“黑龙妹妹”的蕾妮希娅,估计当年也是和爸爸有点什么,不然妈妈不会在听到爸爸说的一些回忆后,露出很甜美的微笑小声在他耳旁说:“哟,你和蕾妮好像关系很不错的样子啊,改天务必把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都说给我听呢。”

    阿门,总感觉爸爸要倒霉了,这里姑且为了保全他的面子,还是什么也不要过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