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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英雄曹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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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攻破二龙山之后,在寺内搜出大量财物和粮食,不一会儿负责清理战场的陈成、晁升回报道:“禀报天王,我们击杀山贼三百二十人,黑龙卫战死五人,受伤十友上传 )但是二龙山的二当家金眼虎邓龙逃走了。”

    晁盖道:“邓龙不过是小角色,翻不起什么浪花,暂时不去管它。战死的兄弟好好收敛,回去厚葬。受伤的兄弟照顾好他们,回去自有封赏。”陈成、晁升领命安抚手下兄弟们去了。

    吴用建议将这贼窝一把火烧掉。晁盖想了一下道:“留下宝珠寺,其他房屋烧掉。百年古寺,烧掉太可惜了。”

    吴用叹道:“庇护恶人的寺庙,想来佛祖早将这里抛弃。否则也不可能容许这些恶僧逍遥这么久!”

    晁盖看了看倒地死去的降龙如来,感叹道:“人在做,天在看,焉知佛祖不是借我们的手来清理门户?人无论杀戮与否,总要留有底线,一颗向善的心,永远不能变。”说完回头看向晁冲道:“你可明白?”

    晁冲思索了一下,顿时明白了父亲的苦心。每个人第一次杀戮后心态总有些不稳,甚至有些飘飘然,如果没有心灵上的自我约束,会痴迷于这种杀戮的力量,渐渐迷失,于是点头道:“我明白,您说过,刀法境界的第二层:刀乃手臂。刀虽然本质是杀戮,可刀客若是被杀戮之心淹没,终归不过是刀的奴隶!人为根本,刀必须为人所操控,刀必须成为人手臂的延长,人是刀的主人!”

    晁盖见儿子内心清明,并没有被杀戮之心淹没,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只要心存善念,杀人也能成佛。”说完一挥手,自有黑龙卫四处放火烧毁贼窝。

    从山顶下来,到了第二道关卡,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的晁阳急忙询问战果,晁冲给他详细的讲了一下,道:“伤势如何?”

    晁阳满不在乎道:“我皮粗肉厚,箭又没射在要害,没事的。”

    晁冲点头道:“既然性命无碍,那就回去指挥你的第一排,此战你们排里战死了三个兄弟,七个受伤,去处理一下吧。”

    晁阳一年来指挥第一排的黑龙卫早就培养出了感情,听到有人战死,有人受伤,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向晁冲行了个礼,急忙寻找自己的队伍去了。

    说起受伤,晁冲自己也被射中了两箭,拔出箭头时还撕下来两块肉。但是对战中顾不得那么多,没有包扎,也没太在意,现在闲下来,查看自己的伤势,却惊讶的发现,血早就止住,而且撕下来的皮肉伤口竟然有闭合的迹象。难道是活力果实的另外一个能力吗?快速恢复伤势?真是个非常适合战场厮杀的金手指啊。

    从早晨攻山到山寨攻破,不过用了短短半天时间,从山顶运送下来的十几箱财物,外加五十多麻袋粮食,让运输成了一个难题。晁盖他们从东溪村赶来为了隐蔽,并没有组织后勤补给,更不要提马车、牛车之类的运输工具了。

    而且这三天来,为了达到隐蔽突击的目的,晁盖他们不敢跟周围村镇的百姓接触,都是在荒郊野地吃些干粮,喝些清水,如今又到中午,众人又饥又渴,但是因为训练严格,已经有些强军的样子,都排着整齐的队列,谁都不敢说话。

    晁盖砸吧砸吧自己有些干燥的嘴巴,也在琢磨着是不是犒劳犒劳兄弟们一番,放松放松。顺便也去村镇内弄些牛马车来运送财物。

    晁盖想起不远处有一个曹家庄,人口数百,想来牛马车辆应该不少,于是对大家道:“西方五里有个曹家庄,我们到庄内好好吃喝一顿。在此之前,只有有劳大家再加把劲,将东西抬到那里了。”

    晁冲见晁盖还是一副江湖头领的样子,知道晁盖还没有转变对黑龙卫的看法,现在的黑龙卫已经不再是庄客队伍,而是军队了,虽然害怕官府追究不敢对外这么宣称。

    于是晁冲对黑龙卫下令道:“晁氏黑龙卫弓箭排听令,负责搬运战死者尸骨,并照顾受伤战士。”晁升他们都是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体力有限,负责照顾伤员刚好。晁升拱手道:“得令!”

    晁冲接道:“晁氏黑龙卫第一排听令,搬运木箱十五只,麻袋十袋。”晁阳拱手道:“得令!”领着第一排的人去分配任务去了。

    晁冲继续道:“晁氏黑龙卫第二排听令,搬运麻袋四十袋。”陈成拱手道:“得令”,也领着没有受伤的人去分配麻袋。

    晁冲见众人任务分配完毕,还有六袋粮食,就双手较劲,两只麻袋分别架在左右肩头,对晁盖道:“父亲来帮把手,将剩余麻袋放在我肩头上,我弯不得腰了。”

    晁盖走过去有些不解道:“我看晁升他们那些小伙子还有空闲,将这些麻袋交给他们去扛便是了。”

    晁冲笑道:“父亲可知一支军队和庄客的不同之处,那便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我既然已经下令,便不能再有更改。何况,这区区六只麻袋,对我来说,不过是一种锻炼罢了。您忘了我平时怎样训练的吗?这难不倒我。”

    晁盖有些感触的看着晁冲道:“我儿果然长大了。既然如此,为父也来扛几袋,为你分忧。”

    晁冲急忙阻止道:“父亲不可如此。我亲自领兵,令行禁止,与士兵同甘共苦,是一种需要。可父亲身为一家之主,适当的保持神秘高贵,也是一种需要,高下尊卑还是要遵守的。”

    在一旁观看的吴用有些意动,上前也劝阻道:“晁大哥,冲儿说的对,高下尊卑还是要分明,因为您是一家之主啊。”

    晁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明白了,只是感觉与兄弟们有了些疏远啊。”说完默默的将剩下的四袋粮食放在晁冲肩头。

    晁冲张开双手托住双肩上的六只麻袋,看上去很是怪异。晁冲冲着各自分配好任务的黑龙卫道:“还记得我们晁氏黑龙卫的口号吗?”

    众人高呼:“为天王而战,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连呼三遍。

    晁冲道:“很好,你们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誓言。现在就是犒赏大家的时候。所有人听令,目标西方五里曹家庄。出发!”晁冲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一列长队向着曹家庄而去。

    五里路程,众人却用了半个时辰才到达。到了村口,将财物、粮食放下,晁冲领着黑龙卫在村口守卫,并没有进入,免得引起庄内的猜忌。晁盖领着吴用进庄找人交涉。

    曹家庄外围有一圈一丈高的土墙,可以用来防护一般的野兽和山贼,村内的百姓见一百多拿刀持弓的人守在村口都吃了一惊,以为是山贼又下山抢劫来了,急忙敲响铜锣,三五成群的村民拿着棍棒涌上了街头,最后在一个粗壮的青年人带领下涌到了村口,正碰上进庄的晁盖和吴用。

    那粗壮青年手中拿着一柄杀猪刀,看上去也有几分勇力,远远看到晁盖和吴用,心中吃惊不已。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一看对面那大汉,身高八尺,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便知道可能碰上了英雄。而那书生相貌清秀,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似乎也不像是坏人。于是话语中也客气了一些道:“两位好汉来我曹家庄何干?”

    晁盖一抱拳道:“某家晁盖,刚刚率领庄客剿灭了二龙山的山贼,路过此处,想买些吃食。不知各位可否行个方便,银钱自然少不了你们!”

    村民闻言个个惊讶万分,“是晁盖晁天王吗?我就听说过他,是我们郓城的大英雄。”

    “不会吧,二龙山的山贼就剿灭了吗?”

    “我看很有可能,我从田地里回来的时候,看到二龙山上冒着浓烟哩”

    不提众人议论纷纷,那粗壮青年将手中杀猪刀一丢,紧走两步上前单膝跪地抱拳道:“真的是晁盖哥哥么?小人曹正,因为善于杀猪剥牛,人送外号操刀鬼,今日得见哥哥容颜,真是三生有幸!”

    晁盖哈哈一笑,将曹正扶起来道:“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我相见便是有缘,现在哥哥就有事要求到兄弟你了。”

    曹正立马正容道:“哥哥不知,我们这些庄户被二龙山上的山贼害苦了,他们时不时下山搜刮粮草,有时还祸害少女,真是该千刀万剐。现在哥哥为民除害,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哪里能让哥哥说求,但请吩咐便是!”

    曹正身后的一群村民也纷纷道:“天王请吩咐吧,让我们干什么都行。”

    晁盖抱拳道:“各位乡亲受苦了。我晁盖带领手下庄客为了剿杀山贼,已经三天风餐露宿,只吃少许干粮,现如今饥渴难耐,所以有请乡亲们做些热菜热饭。”又看着曹正道:“若是有酒有肉,那就更好了。”

    曹正笑道:“哥哥不说,我们也会准备,乡亲们,回家准备热菜热饭款待天王的弟兄们喽!我去将村内几头猪杀了,给哥哥下酒!”

    在曹正和村民们的热情招呼下,晁冲他们一行人搬运财物、粮食进村,然后酒肉热饭一应俱全,好好的享受了一番。

    席间,晁盖对曹正道:“曹兄弟,我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啊。”

    曹正叹道:“不瞒哥哥说,我本开封府人氏,家师便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我师父被高俅奸贼陷害,我也被株连,只能避走泰安府,后来在泰安府替一个财主做生意赔了本钱,无颜回去面对,就入赘了曹家庄。如今已经半年了。”

    晁冲以前读水浒传的时候,也留意过曹正这个人,武艺只能算是平平,说师父是林冲,实在是给他师父抹黑啊。但是曹正的人品还是不错的,在原著中经营一家小酒店,却从没有传出杀人劫货的事情。想来也是,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像林冲这样的正人君子,收的徒弟自然不可能是大奸大恶之辈。

    杨志在黄泥冈被劫了生辰纲后,到曹正的酒店吃酒无钱付账,因此两人不打不相识。杨志后来去投靠二龙山,在山下又与鲁智深相识。曹正用计送二人上山,杀了山主邓龙,占了山寨。后来曹正随杨志、鲁智深、武松、施恩一起归顺了梁山。

    不得不说,曹正还是有些智谋的,至少在杨志、鲁智深这些人身边,俨然就变成了诸葛小军师模样,好几次出谋划策都是他的主意。

    晁盖听到曹正叙述的身世,也是愤愤不平道:“林冲林教头的大名我也听过,只可惜没有见过,很是遗憾。那高俅奸贼误国,朝纲迟早被这些奸臣败坏。只可惜林教头这些怀才不遇的人。”

    几碗酒下肚,晁盖见曹正性情豁达,思路清晰,起了招揽的心思,出言试探道:“听闻家师林教头如今身在梁山泊,为何不去寻找呢?”

    曹正长叹一声道:“我如何不想?但是听闻那梁山泊之主白衣秀士王伦嫉贤妒能,气量狭小,对我师父多加责难,我若去了也只能受气。”

    晁盖道:“既然如此,不如到我东溪村来吧,我晁盖也颇有田产,正需要人手相助。”

    曹正颇有动心,但是思索良久后摇头道:“多谢天王好意,如今我在这里入赘,妻室朋友都在这里,责任也在这里,不敢轻离啊。”

    晁盖也是有些遗憾,但人各有志,也不强求,接着又大笑着喝起酒来。

    晁冲在旁边看着也没有多劝,虽然知道曹正是个不错的好汉,更难得智勇双全。但是现在晁盖只是一介保正,让别人放弃自由,成为庄客,那些自诩好汉的人还不屑为之。说白了,就是地位不够高。

    不说晁盖,就算是宋江,就算是柴进,在他们没有造反之前,江湖好汉会尊敬他们,却不会愿意依附他们之下。这是地位和前途的缘故。

    中午吃喝完毕,在庄内征集了数辆牛马大车,匆匆半天又过去了,于是在曹家庄内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晁盖见庄内百姓因为山贼抢劫,粮食多有不足,拿出十袋粮食分散给了众人,并留下一些金银。引得庄内百姓感恩戴德,称颂不断。

    曹正送别晁盖五里多远。晁盖拿出一百两银子,交给曹正道:“这些银两你拿着,做些小生意,英雄好汉不应该总是被田地牵绊!好自为之吧!”

    曹正推辞不过,只好收下,目送晁盖一行人远去,心中感动:“晁盖,真英雄也!” </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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