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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所有新兵立刻在通知结束前到底层大厅平台集合；”
“请所有新兵立刻在通知结束前到底层大厅平台集合；”
“请所有新兵立刻在通知结束前到底层大厅平台集合；”
在心里慢吞吞倒数到零, 闵东梁掐断广播, 背着双手，站在角落里观察着从四面八方急里忙慌跑出来的新兵们，面上看着沉默肃然, 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嗯, 那边那个正跑出来的家伙好像没系好鞋带；左边那小姑娘也不知道要花多久才能扎完她的头发；啧啧，伤眼睛伤眼睛，怎么连边拎裤子边跑的都有？可千万不要踩到前面那人的鞋带才好……诶，运气不错……
“拖拖拉拉的像什么样子？快点列队……不许释放精神体！”吼到一半，闵东梁突然察觉到隐约的精神力波动。他下意识紧紧蹙起眉头，瞬间提起了警惕心，睁大了一双眼睛细细巡睃着已经形成规整模样的队列。
刚刚他维持着基本警戒的精神力被陌生精神力触动的感觉只是一闪而逝，但闵东梁敢以上次以下犯上的那个新兵小鬼的人格发誓, 那种精神力活跃反应的特殊波动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现在他无法察觉，只能说明这股精神力的主人在隐匿精神力波动方面特别擅长。
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技巧。
让他来猜猜, 这其中哪一个会是敢偷偷放出精神体的刺头……
猜不出。
“我们苍鲸号是运输舰，不是战斗舰，舰船上的士兵们以普通精英为多。”闵东梁停下之前在队伍周围来来回回踱步观察的想法, 沉着脸看向所有新兵, 目光中充满了压迫感和凌厉感。
“你们大家也不是刚入门的哨兵向导, 应该知道的都知道吧？精神力如果操作不当，很容易给普通人带来伤害。除了战斗舰以外, 所有舰船上的哨兵向导都必须遵守‘不得私下使用精神力、精神体’的规定, 我是苍鲸号的舰长, 我是A级哨兵，站在这里，我也一样！”
“我不管你们以前的身份是什么，只要你们现在是士兵，现在身处军队，就必须做到有错必罚！”察觉到队伍里几个新兵的游移眼神，闵东梁自得的给自己的口才批了个S级。
顺着游移的眼神，他看过去：“刚刚的那位士兵，我知道你是谁，但我希望你能够自己站出来承担责任。如果有足够的理由，你也可以向我解释……”
还没等他说完，队伍一头便有个新兵站了出来：“报告舰长，我刚才使用过精神力。”
闵东梁眯起眼睛，按耐下心中的兴奋，大步走过去，打量着这位主动站出来的傻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光看脸，除了面色苍白一点，也是个俊秀聪明的模样。
也是，能把精神力运用到蒙的过他一个老手的细微程度，自然不会是那种大咧咧的糊涂人，可惜就是年轻了点。
闵东梁秉持着培养后辈的心情，准备听一听他给自己想的是什么理由。
“报告舰长，我有星空障碍症，在乘坐星际飞船、军用舰船等星际工具时会产生严重的眩晕恶心等排斥反应。”
沈玦看了闵舰长一眼，有些庆幸自己的准备充分：“我携带的第一哨响医院的诊断书和治疗报告可以证明我的问题，而释放精神体能有效缓解我的排斥症状。所以，我才在不了解规定的情况下使用了精神力。”
什么东西？星空障碍症？
被这个听上去莫名其妙但又好像很严肃正规的理由堵得满心懵逼，闵东梁眨眨眼，脸上的神色变得更严肃了：“你的诊断书和报告拿来给我看看。”
“是。”
或偷偷摸摸或光明正大，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一问一答的他们两个身上。
诊断书得来不易，沈玦把它在行李箱里放的很好。拿着两样东西，他很快回到了队伍里。
闵舰长把信息芯片塞到联络器里，盯着上面显示出的一行行医学名词和医生龙飞凤舞的报告皱眉运气。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也不会不通融。”连蒙带猜看完报告，闵东梁伸手拍了拍这个有病的新兵的肩膀，“你的精神体呢？显出来我看看。”
“……”
“怎么？”闵东梁铺捉到新兵脸上的不情愿之色，下意识提起了几分兴趣。
“没有。”站得笔直的沈玦摇摇头，低下眸子瞥了眼脚边。
活跃精神体独有的那种跳跃频率赫然清晰强健起来，闵东梁瞬间被吸引的垂眼看向面前新兵的脚边——
这是啥？雪鸡？白鹅？白雁？
沈玦脚边的这个小东西炸着浑身的羽毛，小巧的尖嘴无声的一张一合，细长的脖颈歪歪扭扭支撑着小脑袋，跌跌撞撞的两只爪子看上去连路都走不稳，一个劲的往沈玦他腿上撞，撞到白羽凌乱，撞到自己被反冲力墩在地上，耷着乱糟糟的翅膀，可怜兮兮。
像是中了毒，又像醉了酒，更像失心疯。
“你的精神体是什么？”
“报告舰长，是白雁。”
这特么一定是只被那什么“星空障碍症”给逼疯了的白雁吧……闵东梁敬畏的看了眼它，终于对治疗报告上的“替代脱敏疗法”有了个概念。
要是那天他敢对小黑宝贝像这新兵一样做，小黑一定会挠死他的。
一直承受着作为精神体不该有的负担和折磨，沈玦能感觉到他的半身白雁有点累。
他一边不停用精神力向它传递着安抚宽慰的情绪，一边在心底跟它默默抱歉——在他的晕船毛病彻底脱敏治疗好之前，它毫无疑问得一直这么累下去了。
回过神，闵东梁总算记起了正事：“平日记得保持好它的隐匿状态，不允许以除此之外的任何方式使用精神力，有问题吗？”
“报告舰长，没有。”
“平时的各项训练能参与、能坚持吗？”
“能。”他连在精神体凝聚的状态下进模拟舱学习舰船模拟操作的事情都干过了，还能有什么干不了的。
“很好。”闵东梁作满意状点点头，心里倒真是对这个噎的自己不上不下的新兵产生了点欣赏的情绪。
人家都这么倒霉了，还有什么好跟他不平的呢？
“全体都有，左右合并成两列，跟我一起到两楼的体训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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