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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晦涩道：“邱红，祁钧庭就是我的一个梦。以前没有见面的时候，我还能一直傻傻的幻想着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故事。但是现在真正遇见，我才知道我和他是天和地的差距。我已经梦醒了，邱红你也不要再把我们放一起说了。”
邱红拍拍小五的肩膀：“小五，这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也许祁钧庭不是你想的那样呢？也许祁钧庭这些年就是一直在等你，就喜欢你这样接地气的女孩呢？”
小五摇摇头，仰头，一罐啤酒见了底。有一些酒液顺着嘴角流到脖子里，凉凉的，也让人愈发的清醒。“不会，我和他没有可能的。”
“小五，你跟我说实话，你爱祁钧庭么？”邱红问小五。
小五苦笑一声：“我对祁钧庭若是用爱这个字眼，就是亵渎他了。我对他更多的是敬畏和崇拜吧。”
邱红眉头皱起，喝了一口酒后，又问：“那你为什么突然搬家呢？是不想和祁钧庭有更多的纠缠么？”
小五沉声不响，又去拿第二罐啤酒。
“小五，你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如果你有什么事可一定要跟我说啊。不能老憋在心里，会憋坏的。”邱红按住小五的手，关心的问道。
小五摇头，就是摇头，扒开邱红的手，执意又拿起一瓶，拉开：“邱红，我现在就想大醉一场，真的。”
邱红见小五仰头又是半罐，挑眉又看一眼旋梯处，轻声道：“小五，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看面看看。”
“嗯，你先忙。”小五点头，然后拿着啤酒起来，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白云发呆。一罐啤酒喝的剩下一点的时候，身后响起脚步声。
“邱红，你知道么，我现在住在天水之阁。你知道天水之阁是什么地方么？那是H市最贵的公寓式豪宅。住在里面，就好像真正的公主一样，有穿不完的漂亮衣服，有吃不尽的人间美食。没有人去问你的过去，没有人知道你曾经是一个穷酸的灰姑娘。你出入那个门口，保安会一起向你敬礼……”
“这就是你选择君夜寒的真正原因么？”身后，响起的不是邱红的声音，而是一个努力压抑的男声。
小五从窗口慢慢回头，三步开外，是祁钧庭站在那儿。祁钧庭的脸色非常不好，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显然这几天都没有休息好。
小五忽的明白了，“是你找邱红，让她约我来这儿的么？所以，邱红才会借口出去吧。”
祁钧庭上前，双手握住小五的肩头：“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对么？现在我想知道的是，你怎么会和君夜寒在一起，你怎么会认识那个心狠手辣的人！”
小五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多的祁钧庭，看着从来都是素淡雯月的他也变得急躁和不优雅，小五忍下所有的心疼，凉凉一句：“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不是么？反正结果是，我和君夜寒在一起了，这是事实。”
祁钧庭伤心欲绝：“傻丫头，你跟我说，你和君夜寒一起不是因为他的钱，你是被迫的对么？”
小五摇头，拼命笑着，摇头：“不，我不是被迫的。我是心甘情愿的。”
“不，不是，我不相信，我心中的傻丫头从来是一身傲骨，绝不会为了钱出卖自己。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一定是！”
祁钧庭从前都不会大声说话的，但是此时此刻他用的是嘶吼：“我知道，你出来福利院，最开始最苦的时候，有以前的姐妹要你去坐台，你都坚决不去。我知道，你没有发稿费，吃饭都是问题的时候，你宁可去市场捡菜叶都不会去乞讨。傻丫头，你跟我说，只要你跟我说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会帮你……”
小五听不下去了，一把推开祁钧庭，狠心的道：“祁钧庭，你很了解我么？你从邱红那儿听到一些只言片语，就以为真的了解我么？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什么傲骨，我更是一个为了钱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女人。我们认识有十几年了吧，但是十几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我和君夜寒才认识几天，我又过的是什么日子？”
祁钧庭卑微着：“如果你喜欢天水之阁的房子，我会给你买。如果你喜欢被人围着伺候，我会雇佣很多人伺候你。如果……”
祁钧庭说着话，突然看到小五的领口有一些闪光。定睛，原来是那个粉色的钻石在漂亮的锁骨上静静的躺着。
小五见祁钧庭僵硬了身子没继续说下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来，就下意识的伸手捂住了那颗粉色钻石吊坠。但是慢慢的，她的手又松开了。
“祁钧庭，你是很有钱。祁氏文化也发展的很不错。如果你想，你可能会在天水之阁给我买房子，也真的会雇佣很多人伺候我。甚至还想买下这颗粉色的钻石送我做求婚戒指。这些，我很感动。但是实际呢？你看中的钻石被君夜寒出更高的抢走了，你想想而已的天水之阁君夜寒给我买了。”
祁钧庭后退一步,颤着声音道：“傻丫头，你选择君夜寒，是因为他比我有钱对么？”
小五僵硬的点头：“这是事实，祁钧庭，原谅我，我真的是穷怕了。”
祁钧庭看着小五眼底的绝情和沉静，又后退一步，心底好似撕开一条巨大的口子，再也不能愈合。
“傻丫头，好像忽的不认识你了。”祁钧庭沙哑着声音：“我记忆中，那个被欺负了，就会躲在角落里里哭的小女孩再也没有了，没有了……”
小五心头滴着血，苦笑着低下头喃喃：“十几年，人都是会会变的。如果，你能早一点来找我，该有多好。”
早一点来找你？
祁钧庭心如刀绞，那是自己做错了么？其实，他是真的可以早一点点来找她的。可以是离开福利院时，求着父亲一起带走她。也可以在回来给福利院感恩送书的时候带走她。更可以，在她十八岁离开福利院到时候带走她。但是没有，这样那样的原因，祁钧庭以为自己做了对小五最好的安排。却不想，她说，如果自己早一点点该多好。
祁钧庭转身，落寞的一步一步离开。萧瑟的背影，仿佛再无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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