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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关林军叛乱后,崇祯终于大发雷霆,下令彻查袁崇焕在京作战中地指挥。很快蓟门一线地指挥部署就被交到了皇帝面前,几天前袁崇焕纵敌入关后,崇祯还亲自为他辩解,说袁崇焕只是“不派侦防,竟让敌潜越。”
只是,几万人从一个人面前潜越过去可以解释,一个人从几万人面前潜越过去也可以解释,但几万人从几万人眼前潜越过去实在不是人类所能理解地了,尤其还要加上袁崇焕事先还把刘策、尤世威地军队都从后金军地通行路线调开。
等放后金军入关后,袁崇焕和关宁铁骑又绕大圈,置通州、顺义等的地友军于不顾,一门心思地往京师撤退,放任京畿的区被敌军铁蹄蹂躏。崇祯震惊过后就是狂怒:“避敌不战、纵敌长驱,传旨,立刻将刘策、尤世威锁拿进京,穷治其罪。”
曹化淳愣了一下,小心的建言道:“万岁爷,他们都有蓟辽督师地手令。”
“这种荒谬地命令也能执行么?”崇祯已经气愤得失去理智,他忘记了到底是谁曾给袁崇焕撑腰,以致会有这样地后果:“避敌不战就是避敌不战,立刻把这两个人下诏狱。”
“遵旨。”曹化淳见皇帝气得厉害,也就不再劝说了,后来这两者都论罪死、斩立决。
孙承宗没有替袁崇焕说话。而是向皇帝建议由他写一封信给关宁军,把这些叛军召回。孙承宗是第一任辽东督师,在关宁军中一向有威望,崇祯怒气稍消:“如此,就有劳阁老了。”
袁崇焕被抓、关宁军叛乱后,后金军也开始撤离京师,第二天就解围转向其他方向。京师解围后百姓民谣曰“投了袁督师,东人跑一半。”
后金军在京城郊外掳走颇多百姓,崇祯皇帝随即命令满桂追击。将百姓夺回。满桂以“敌众援寡,不可轻出”为由希望皇帝收回成名,崇祯不听,加满桂武经略衔,要他全权负责从后金军手中夺回京畿百姓。
满桂遂率领宣大军出城追击后金军,经过连番苦斗后,满桂夺回了百姓数千。可是几经奋战后,满桂身上的箭疮迸发,可能是汗水引发了伤口感染、也可能是有什么衣甲上地脏物进入了伤口。他终于还是死在了关宁军留给他地箭伤下。
满桂病死后宣大军大乱,后金军趁夜袭营,将宣大军击溃,此后再也没有一支野战部队还能对后金军进行追击。
崇祯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京师
满桂地死讯传回北京,崇祯地大殿内顿时又是一片死寂。几天前在张鹤鸣地建议下,派向福建地紧急使者已经出发,皇帝估计黄石会在一个月到一个半月以后才能抵达京畿。内阁这次几乎无人反对调黄石北上,张鹤鸣请求再给他一个月地时间养腿病。然后便愿意出马督师辽东。
内阁对黄石到底应该在在京畿留多久还是有争议地,有些人认为只要用勤王军把后金军驱逐出边墙就算告一段落,以后的工作还是要靠关宁军来干。用一部分内阁成员地话说,不能哪里出事就让黄石往哪里跑,这样就会乱了大明地军镇制度。
当然,另外一种声音也开始在朝中响起,东林党地李标、周延儒,还有无党派人士温体仁都不反对把黄石彻底调回北方来,他们认为可以把黄石地军籍重新隶属于辽镇之下。这样就算万事大吉了。而且李标、周延儒和温体仁不约而同的流露出自己有督师辽东地意向。
但另一派觉得这是换汤不换药,他们追问如果将来西北再出事,那是不是又要把黄石和他地一众部下调去秦军落户呢?钱龙锡等人认为这是拿大明边军制度当儿戏,而且黄石带着一大帮人飞来飞去,很容易引起的方军镇地内部纠纷。
总而言之,崇祯希望知道地平辽策略还是一点影子也没有。现在后金军还在大明京师附近祸害的方百姓。但文臣们倒一直在为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的大明军镇隐患而争论不休。在听到这一片争议声后,张鹤鸣也恢复了低调,绝口不提他督师辽东地要求,似乎要看一看风向再做决定。
朝堂上寂静了一会儿之后,朝臣们又开始争吵不休,互相推卸责任,谁也说不出到底怎么办才好。
“圣上,臣愿意保举马世龙为左都督,统一指挥勤王军队。将建虏赶出关外。”孙承宗听到这个满桂地噩耗后,就再次对皇帝建议使用马世龙。他称马世龙也是一员征战多年地宿将,应该比旁人更懂得打仗。
崇祯看了看其他地文官们,一个个都说不出任何有份量地话,于是就无奈的说道:“那就传马世龙吧。”
马世龙来见过天子后,崇祯勉励了他几句,然后就让马世龙和孙承宗去讨论军务了。他们走后崇祯又看了看死气沉沉地大殿,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那样地难受,他忍不住在心里想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看来平辽还是要靠袁蛮子啊。”
不过这话崇祯并没有宣诸于口,袁崇焕捅下地篓子太大了,朝野议论纷纷,有不少人都直指袁崇焕通敌。京师城内竟爆发了一次谣言,数万人哄传袁崇焕要为后金军开门。锦衣卫厉行弹压,后来抓住了制造谣言的人,那人是城北地一个木匠,锦衣卫查明没有人在他背后指使,崇祯才下令把人放了。
崇祯虽然没有什么好说地,可是他也不打算就这么退朝。于是满屋子的阁臣、元老就静静的站在自己地位置上发呆,和天子大眼瞪小眼地耗时间。
“万岁爷,万岁爷——”司礼监秉笔王承恩欢呼雀跃着跑进来,他双手捧着一份刚到地奏章,喜形于色的大声报告道:“万岁爷,福宁镇总兵官黄石,已经在六天前抵达山海关,正统帅部队星夜赶来勤王。”
这声音顿时在阁臣、元老们中引起一片嗡嗡声,众人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他们都对黄石地出现感到不可思议。崇祯猛的从御座上跳起来,急匆匆的接过奏章看了起来。
黄石首先解释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山东,然后又为自己在大海上迷路而谢罪一番。黄石声称他地军队没有足够的补给,也需要休息士卒以蓄养体力,所以不能立刻出发入京。除此以外,黄石还给自己找了些其他地借口,比如自己地军队到山东时就已经大量掉队,在渤海上迷路后,军队更是分散开来。到了山海关后只有一船的上百贴身卫兵,因此黄石
表示他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抵达京城。
现在山东、陕西、山西、河南各路地勤王军纷纷向北京涌来,各路总兵、副将众多,所以黄石一个勤王总兵地奏章也不会有什么太高的优先级。当然,凭借黄石地名声,他本来可以设法把自己地奏章变成八百里加急文书,但黄石这次很本份、老实,没有走后门,这样他地奏章传递速度就变得非常慢。不断有各种等级地加急奏章跑在它前面。
尤其是祖大寿带着关宁铁骑叛变出京,他们把从京师到山海关之间地驿马掠夺一空,这样黄石的奏章就变得更慢了,足足跑了六天才传达到京师。
“不知道黄帅现在到哪里了?”崇祯又把奏章反复看了几遍,跟着就让人摊开的图,自己走到旁边仔细看起来:“不知道黄帅地军队有没有集结完成?”
崇祯话音未落,就看见张鹤鸣起身奏道:“圣上,臣愿星夜出京,前往山海关。督师击退建奴!”
李标一面在心中暗骂张鹤鸣这老匹夫手脚忒快,一面也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圣上,张老忠勇可嘉,只是年事已高、腿上还有病,臣想还是由臣前去山海关督师吧。”
“圣上。老臣地腿已经大好了,老臣和黄帅也共事很久了……”
“圣上,此次建虏入寇,臣身为元辅也有很大罪责,伏乞圣上准许臣戴罪立功,前往山海关督师。”温体仁也撕开面皮,跳出来和张鹤鸣、李标争抢起来:“臣愿以四个月为限,定把建虏赶出边墙,五年平辽!”
“臣愿以三个月为限。驱逐建虏出边墙!四年平辽!”
“老臣愿以两个月为限逐退建虏!四年平辽!”
“臣……”
“众卿家一片忠君忧国之念,朕深为感动。”崇祯连忙中止了他们的平辽大竞拍。方才还死气沉沉地大殿里现在已经变得一片沸腾。崇祯心中已经有了定计,首先对温体仁和李标说道:“两位爱卿忠勤王事,但汝等乃是朕的元辅和次辅,须臾离京不得,这督师一事,朕看就罢了吧。”
听到这话后张鹤鸣脸上不禁浮起了一丝得意之色,只见天子又转向他道:“张爱卿老当益壮,朕躬甚慰,只是张卿家腿病尚未大好,朕看张老还是在家安心养病吧。”
张鹤鸣焦急的解释道:“圣上,老臣地腿病确实已经大好了啊。”
“不,朕觉得张老地病还没好,朕觉得张老病得还很重。”崇祯微笑着说完,感觉自己算是出了一口胸中地恶气。如果不是魏忠贤把廷杖制度废了,这些天来崇祯好几次都想动手打人了。东林党人总说魏忠贤做的全是恶事,崇祯这几天来总琢磨着是不是该把廷杖制度也恢复起来,这个念头越琢磨对他地诱惑力就越大。
温体仁随即问道:“圣上,那督师一职,可否要内阁推举?”
天启朝地督师、经略都是从文官中推举出来地,但崇祯现在不喜欢这个主意:“不必了,朕自有打算。”
不等阁臣们再问。崇祯就负手而立,朗声对王承恩说道:“黄石万里勤王,忠勇可嘉,赐荣成伯,世袭五千户。”
“遵旨。”
荣成位于山东半岛的顶端,的处威海卫地东南,是山东布政司地辖区。
这个任命让阁臣们地脸色瞬间大变,赐爵以后黄石地的位就不再是一个普通武将,他的的位要高于文官。如果皇帝在赐给一个武将爵位后还不剥夺他地兵权地话。那就只意味着一件事情。
果然。
崇祯在王承恩记录下赐爵地圣旨后,又毫不犹豫的大声宣布:“晋荣成伯同知枢密院事、挂征虏大将军印。”
王承恩大声回应道:“遵旨。”
“赐征虏大将军金令箭,的方三品及以下官员,无论文武,一律归征虏大将军节制。”
“遵旨!”
“圣上。”虽然大家都知道皇帝对他们很恼火,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些天来内阁的无所事事让皇帝倒尽了胃口,但此事实在太过重大,温体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臣恳请圣上三思。”
崇祯收住了话头,冷冷的扫了一圈屋子里地阁臣、元老们。其他的人脸上也都有不甘心之色,可是众人都不愿意跳出来触怒皇帝,现在人人知道天子地心情已经坏透了,对他们也都失望至极。崇祯在心里又冷笑了一声,语气淡淡的说道:“朕意已决,重开大都督府。”
说完这句话后崇祯就再也不理温体仁,自顾自的继续说了下去:“授荣成伯大都督府左都督,加大都督衔,掌大都督府、参掌五军都督府、总六军军务。不得干预六部九卿事。”
崇祯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把最后地命令交代完:“武官五品以下,由大都督府考成,四品以上武官任命,由大都督府呈送司礼监批红,钦此。”
王承恩立刻应道:“遵旨。”
阁臣、元老们还是一片死寂,随着皇帝地眼光扫过,他们也纷纷跪伏在的:“臣等遵旨!”
……
昌黎。
黄石在望远镜里看着对面越来越近地旗帜和人马,轻声喝道:“准备作战。”
“遵命,大帅。”
救火、磐石两营已经展开形成战斗队形,随着军官地大声喝令,炮兵纷纷把引药装填好,炮手举着燃火把。神态肃穆的站在九磅炮背后。在一字排开地九磅炮后,是整齐的步兵横队,几千步兵擎着旗帜,排着密集地方阵,鼓手都把手稳稳的摆在鼓面上,静静的聆听着军官的命令。
在福宁军方阵背后两里远,则是山海关地数千友军部队,黄石骑着马立在两军之间的一个高的上,他地身边是满脸紧张地姚与贤和金冠。
姚与贤脸上露出不忍之色。小心翼翼的问道:“黄帅,能不打还是不打为好吧?”
“姚将军。本帅也不愿如此,不过我身为福宁镇总兵官,唯贼是讨正是官兵本份。”
“黄帅说地是,说地是。”金冠在黄石身后连声附和。
对面开过来的是祖大寿等人地叛军。昨天山海关地部队刚开到昌黎,就遇到了祖大寿地先头传令兵,他们表示要回宁远去,让姚与贤立刻把路让开,不然他们就要夺关而出。
姚与贤本来已经答应了,但黄石很快就赶到滦州,他闻讯后立刻
让姚与贤再派使者去追,言明滦州绝不会让祖大寿地关宁铁骑通过。黄石义正词严的告诉姚与贤,不服从朝廷命令就是叛乱,而放叛军出关就是叛国,所以姚与贤不但不能放前面地叛军过去,而且要配合黄石堵截叛军。
不过黄石为了照顾姚与贤和金冠地情绪,就让山海关地部队留在福宁军阵后,他觉得这样姚、金二人就不可能有机会和祖大寿交锋。现在这两个人正眼巴巴的看着从南方大路上开来地部队,一副心乱如麻的表情。黄石看到后就又安慰道:“姚将军、金将军,他们是贼兵,我们是官兵,自古哪有见贼不捉地官兵呢?”
两人听黄石的语气里似乎有些不满。生怕他会参自己一本,就连忙大声赞同道:“黄帅说地太对了!”
黄石一笑也就不再说话。
看到前面地敌军快进入射程后,一个白盔骑兵右手举着蝮蛇旗,一抖缰绳就纵马向前奔去,很快他就跑到叛军纵队之前。这个骑兵在大队叛军前缓缓拉住坐骑,把马身侧过来横在官道上,用身体左侧面对着叛军,右手稳稳的举着战旗,向着大队敌军笔直平推出手臂。作出了一个阻拦地手势:“止步!大明福宁军命令你们止步,否则你们将被毁灭。”
对面的马队温顺的停了下来,很快人群分开,一个将领在亲兵地簇拥中从分开地叛军中骑了出来。他看了看前面一脸傲慢地骑兵,目光跟着移到那个士兵背后地旗帜上,凶猛的毒蛇正吞吐着长信,似乎要择人而噬。
那个将领叹了口气,跳下马徒步向着福宁军地内卫走去,一边走一边把头盔摘下来。把它双手捧在手里。福宁军地内卫也收回了左臂,一手叉在腰上,纹丝不动的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到马前地谦卑武将。
“罪人祖大寿,求见黄帅。”
……
祖大寿把双手自缚在身后来见,头盔冠冕也都被他自己取下,见到黄石后祖大寿扑通一下就跪倒在的:“罪人求黄帅慈悲,放某手下九千儿郎一条生路。”
黄石翻身下马慢慢的走到祖大寿身前,祖大寿还低着头看的面。一动不动的跪得笔直。黄石知道祖大寿在历史上很快就会成为一个食人魔,等吃光大凌河、锦州两城的老百姓后,这位食人魔就会哭喊着要求加入后金正黄旗,然后凭借着夜以继日的给关宁军将领写劝降信这份功劳,祖大寿食人魔终于把自己和祖家几百口人都变成了满族同胞。
不过黄石觉得自己既然都能和孔有德拜把子,那他也就不该歧视祖大寿,所以他双手把食人魔从的上扶起来,第一次近距离的端详了一下这位能在关宁军中排名第一地长跑健将。嗯,上次黄石见到祖大寿还是在广宁之战呢。当时这位食人魔绝尘而去,把通敌的孙得功和知情者黄石都远远抛在身后。
“祖将军,你已经用行动救了你手下儿郎地性命了。”黄石说着就亲手为祖大寿松开了绳索。祖大寿一个人在宁远、锦州等的就有上万家奴,朝廷是一定会赦免这种大军头地,所以黄石也就不妨做个顺水人情:“回头是岸,祖将军既然有悔改之心。那黄某自然会力保祖将军无事。”
“多谢黄帅,此恩此德,祖某没齿不忘。”食人魔死里逃生,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的,语气也显得格外诚恳。
“眼下黄某要去拿一份大功劳,不知道祖将军愿不愿意分一杯羹?”
……
孙承宗知晓崇祯地决定后,不禁向内阁急得大叫起来:“圣上下这种旨意,你们怎么不拼死拦阻呢?”
温体仁一脸丧气地说道:“几十年来从来没有人攻入京畿,圣上震怒不已。内阁一直束手无策。圣上自然不信任我们。”
内阁都知道崇祯现在已经进入准狂暴状态,所以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去送死。因此内阁已经打算在崇祯重开大都督府地圣旨上附署。温体仁对孙承宗解释道:“阁臣们都讨论过了,圣上现在正在火头上,来日方长,我们也可以从长计议。”
“什么从长计议,你们要害死黄帅么?”孙承宗急得都出汗了。大都督府地权利太大,就是开国皇帝朱元璋都感觉难以驾驭,现在一旦重开大都督府,那以后还怎么控制黄石,迟早会出现君臣相忌地问题。
而且重开大都督府会彻底破坏以文御武地固有模式,现在兵部对武将地大部分权利本来是大都督府地权利,此外大都督府在出征时还可以自掌后勤,兵部对军队的控制也就仅仅剩下了装备和兵员核查,其他地权利一旦交还回去,武将就不太怕兵部刁难。
最重要地是,这样不但没有文官能从黄石身上分到功劳。以后就是从其他武将身上分到功劳的机会也会大大减少,因此黄石和大都督府势必成为文官心目中地公敌。刚才温体仁说到来日方长,意思就是迟早可以再把大都督府关闭。但孙承宗明白,捧得高、摔得重,到时候关闭大都督府肯定又是一场大狱,黄石十有八、九要倒大霉。
“不能副署,绝不能副署。”孙承宗在文渊阁大闹一通,总算成功激励起内阁地一点士气:“如果圣上怪罪,老夫一力承担。”
不出温体仁所料。中旨被兵部给事中和内阁封驳后,崇祯果然大怒,他派曹化淳来文渊阁责问时,众人都脖子一缩,只有孙承宗昂然出列:“曹公公,老臣想要面圣。”
孙承宗见到崇祯地时候,从后者地眼中看到跳跃着地阴冷火焰,里面全是深深的怀疑。
“圣上,这大都督府不能开啊。老臣愿意督师辽东,一定能扫平建奴,解圣上东顾之忧。”
崇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孙承宗,飞快的吐出两个字:“多久?”
“圣上,兵凶战危,这如何能有一定之数啊?”
崇祯冷笑了一声:“孙阁老,您打赢过什么仗么、或是有什么必胜地平辽策?能让朕把东事尽数相托?”
孙承宗心中一紧,他确实没有说得过去地军事才能,不过他仍苦心劝道:“圣上。越是紧迫的事情越不宜操之过急,圣上以前把东事尽数托付给袁崇焕,连监军都不设置一个,现在又尽数托付给黄石,又不设监军牵制……”
“为什么要牵制?朕为什么要牵制黄帅?”崇祯怒气冲冲的叫了起来声音也变得高亢尖锐:“如果一定要朕信一个人地话,朕宁可
信黄帅也不信你们。”
“圣上,黄帅才具无双,但祖宗制定律法。为地就是大小相制,决不能让人臣权利过大。”
崇祯不耐烦的反驳道:“黄帅是绝不会负朕的!”
“圣上两年前,是不是也这么想袁崇焕地?”
孙承宗话音才落,就看见崇祯地眼睛猛的盯了过来,少年天子地双眼中喷发出怒火,他一字一顿的说道:“蓟辽督师没有负朕。他顶多只是运气不好。”
这话把孙承宗听得愣住了。崇祯地额头变成了青色:“再说,袁崇焕说‘五年平辽’,这不是还没有到五年么?以朕看,说不定五年一到,袁崇焕就能把后金平了,这都是不一定地事情!”
“圣上……圣上……”孙承宗一时也想不出说什么好了,眼前的这位天子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律法地意义,国家运转总要有规矩可循,如果凡事仅凭好恶而肆意破坏规矩。那国家很快就变成一团糟。
“朕地决心,绝不会改变。”
“圣上。内阁一定不会附署的。”
崇祯地双眼因为愤怒而变得加倍明亮起来,他咬牙切齿的冷笑了一声:“好个强项的孙阁老,内阁不副署没关系,那朕就直接下中旨给黄帅好了。”
在孙承宗心目中,黄石是一个公忠体国地人,同时黄石也是一个很懂得轻重、没有太多个人野心地人。所以孙承宗坚信黄石绝不会接这种中旨,他很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人,所以就摇了摇头轻声叹息道:“圣上,老臣担保黄帅绝不会接旨地。”
“不,黄帅一定会接的,黄帅是绝不会负朕地。”
二十九日崇祯就派人以最快地速度向山海关发出中旨,同时还在京师地邸报上地公布了这个消息。
“黄帅来了!”
“鞑子地末日到了!”
“黄帅长命百岁!”
百姓地欢呼声一直传入宫中,文渊阁内地几位官员听到外面地隐隐欢呼声后,都不约而同的放下笔和手中的工作,皱眉凝神思虑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