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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6久远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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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师有时候觉得路法是活得太久了,所以大脑的功能已经退化,“你是不是应该想想,为什么你的叶能带着诺诺瞬间消失呢?”军师跟路法说:“还有黑巫,身为高种族的黑巫,怎么会成了叶的保护者?”

    “我他妈的有空想这些吗?人都没了,我想这些干什么?”路法坐起身来,跟军师喊:“叶跟小胖子去哪里了啊?”

    军师在门框上踢了一脚,“我跟你没话说!”

    “我跟你也没话说!”路法赶军师走,“你赶紧哪凉快哪儿呆着去!我一个人待一会儿,赶紧滚!”

    军师坐面馆里的大堂去了。

    路法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突然从床上跳起来,跑到衣橱前,开了橱门,里面分左右两边,挂着他和洛夜的衣服。路法看着这些衣服,在这衣橱里挂着没人翻动,这些衣服都有了一股陈年的霉味。跟洛夜分开还没有满一年,没想到连这些他们曾经常穿的衣服都发霉了。

    路法坐在了衣橱前的地板上,他想哭,可是大男人的,在媳妇还没找回来的时候,能哭鼻子吗?路法在地板上坐了一会后,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跳起来在房间里乱翻一气,他想找一张洛夜的照片,以后就是发寻人启示,他也好有张照片贴出去让人看。

    把房间里的大小抽屉都翻遍了,路法也没找到一张洛夜的照片,倒是翻出不少他的照片,帮派老大的骚包照片,路法不找不知道,原来自己拍过这么多的照片,他也才想起来,洛夜不爱拍照,连带的洛诺也不太爱站在相像跟前。

    费了半天劲,什么也没找到的路法一屁股又坐在了床上,然后他发现了床头柜前地上的那一堆碎玻璃,还有那个已经看不出是白色的相框。路法想了起来,他跟洛夜是照过一张合照的,那时洛夜不乐意,是他扑上来噘着嘴吻着这个人,让伙计给抢拍的一张。那张照片,路法回忆着那张照片的样子,伸手把没了玻璃面子的相框捡了起来。

    会拿这张照片的,除了洛夜不会有别人,“我知道你舍不得我,”路法望着空空如也的相框自言自语道:“等我找到你,你要对我手下留情啊,吸血鬼死不了,但是也知道疼的。”

    军师在店堂里呆坐着,洛夜的平空消失,还有黑巫们的举动,都让军师感觉他们跟洛夜之间,就算再见面,也不会再是以前的关系了。洛夜被丧尸咬过却没有变成丧尸,这件事,以前他们还能当做不知道,可是现在军师再想起来,人类的救世主这个名称在军师的脑子里盘旋着。

    路法走到店堂里的时候,看到军师在店堂里整理碗筷,“你弄它们干什么啊?”路法说:“这些都没用了。”

    “我还是喜欢这里的生活,”军师将一叠小碟子整齐地码放好,对路法说:“我们在人类的这座地面城混了多久了?我一度都觉得自己就是人类了。”

    “你曾经是人,”路法坐到了军师的跟前,说道:“是我咬了你,给了你我的血。”

    “多少年前的事了?”军师说:“是万年还是亿年了?我怎么可能还记得当年的事?”

    其实军师记得很清楚,那时他是一名上校军官,在战争上被子弹打穿了肺,觉得自己要下地狱的时候,路法走到了他的身边,然后他们两个定下了契约,于是曾经的中国陆军的上校军官,成了一名吸血鬼。他跟在路法的身后,看着那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将地球毁灭,再然后就是人类的末世。

    “你那时快死去见上帝的样子,我还记得,”路法看着军师说:“不甘心,想活下去,这也是我找上你的原因。”

    自己那时是这个样子吗?军师对这个是真的不记得了,他现在连自己真正的名字都不记得了,他的父母兄弟在那场世界大战上失踪,军师花了很久的时间去寻找,一百年后,军师却把家人们的名字都忘记了。“是吗?”军师对路法说:“那你为什么会爱上周叶?”

    为什么会爱上洛夜?路法说不上来,好像就是一见钟情,洛夜那时倔强的小模样让他着迷,然后就爱上了。

    “算了,当我没问过,”军师看路法动着脑筋的痛苦模样,就说道:“你的脑子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问题。”

    “其实叶是个很简单的人,”路法说道。

    军师站起身说:“一个很简单的人,不会有这么多的秘密,他连名字都是假的,人类救世主的弟弟,洛夜是个简单的人吗?”

    “他对我来说是周叶,”路法强调道。

    “你要自己骗自己也行,”军师说:“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外面还在打?”路法这时才关心了一下店外的打斗声。

    “丧尸们变厉害了,”军师说:“你到底走不走?”

    “我以后还要开一家跟这家一模一样的面馆,”路法却看着店堂里的桌椅板凳说:“我管后橱,叶管大堂。”

    军师走到了面馆的门口,隔着半开的门看着外面。

    路法冲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一步错就步步错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能走了吗?”军师又问了一句。

    路法从面馆里走了出来,马上有丧尸向他冲了过来。

    “我其实真不想杀人!”路法跟军师说。

    军师已经伸手扭断了一个丧尸的脖子,说:“你是要我保护你吗?”

    路法真没杀一个丧尸,他在丧尸群里飞快地走过,走上了舷梯,然后就进了机舱。

    军师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这个丧尸,这个人他认识,就是这条街上的老街坊,经常来面馆里吃面,跟洛诺一样喜欢吃路法烧的排骨,也跟自己聊过天。“对不起,”军师嘴里道着歉,将这个老街坊的头从脖子上拧了下来。

    路法闷坐在舰船的休息室里,对于外面的撕杀毫不关心,他只关心自己应该去哪里找洛夜,下跪求饶也好,怎样都好,反正洛夜也折腾不死他,他只求洛夜能消气。去他的血族,人类吧,路法想着,他要带洛夜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也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