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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离墙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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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烨见那两个家丁气势汹汹的走过来,连忙起身跑了。

    宋烨气喘吁吁的跑到住处,回头看了一眼,见并没有人追上来,长舒一口气,回房休息去了。

    翌日,宋烨又在同一个时间来到甄府的围墙外面,看着墙上的那支海棠花,静静地等待着。

    “有人在吗?”宋烨等了许久,突然听到墙内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是甄小妹还会是谁呢。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宋烨本来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实在没有想到自己运气这么好。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只是心里觉得你可能还会来。”甄小妹坐在海棠树下,纳闷地说道。

    “难道说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宋烨闻言调笑道。

    “你……你怎么这样轻浮?”甄小妹闻言小脸一红,轻声责怪道。

    “小姐错怪我了,实在是太巧了。昨日偶然路过,便听到小姐在此哭泣,今日再来,又逢小姐寻我,这难道不是缘分吗?”宋烨知道自己的心思,昨日的那一眼,除了有些像阿英而带给他的震撼,还有一种心动的感觉。那种感觉和面对柔儿的喜爱和愧疚不一样。

    “谁来寻你?你若再如此轻浮,我便就此离去。”甄小妹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于是佯怒嗔怪道。

    “小妹,你看这海棠花美不美?”宋烨闻言也不当真,抬头看着那一朵朵的海棠花,不禁想起一首诗来,“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噗!”围墙里面的甄小妹闻言笑了出来,“这青天白日的,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诗句来?”

    “哦?”宋烨挠了挠头,尴尬的笑了笑,“那小妹觉得应该怎么写才对呢?”

    只听里面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一丛梅粉褪残妆,涂抹新红上海棠。开到荼縻花事了,丝丝夭棘出莓墙。”

    “没想到小妹竟然如此有才!”宋烨闻言啧啧称奇,心说这几句倒也应景。

    “公子谬赞了,想必公子还有佳作未曾说出来吧?”甄小妹低头谦虚道。

    宋烨闻言也低头沉思起来,心说不能输给这小丫头啊,想着想着果然让他想起一首来,“斜阳寒草带重门,苔翠盈铺雨后盆。玉是精神难比洁,雪为肌骨易销魂。芳心一点娇无力,倩影三更月有痕。莫道缟仙能羽化,多情伴我咏黄昏。”

    甄小妹在围墙内听着宋烨的诗作,情不自禁的跟着念起来,可是念着念着,刚刚褪下去的红霞又浮现在脸上,以她的聪明,又怎么听不出其中的情意。此刻的她已经有些芳心暗动了。

    “小妹,你还在吗?”宋烨许久听不到围墙内的回音,心里有些失落。

    甄小妹闻言正要说话,却听见远处有人唤自己,于是急急说道,“我要回去了,有缘再会。”

    宋烨闻言心里有些焦急,急忙说道,“明日此时此地,静候小妹!”

    甄小妹闻言小脸又是一红,来不及回话,便匆忙离去了。

    宋烨也不知道甄小妹听没听到自己的话。脸上露出一股沮丧的表情,无奈离去。

    却说甄小妹听到有人唤自己,原来是甄尧派人寻找她去大厅商量事情。

    “三哥,找小妹有什么事吗?”甄小妹对甄尧福了一礼,好奇的问道。

    “小妹坐吧。”甄尧看到小妹进来,露出一股颇为勉强的笑容,看到小妹坐好后,犹犹豫豫地说道,“小妹今年十四了,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也不小了。”

    甄小妹闻言一愣,冰雪聪明的她马上想到了甄尧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赶紧说道,“三哥,二哥哥尚在病重,三哥怎么忍心提这种事情?”

    甄尧闻言长叹一口气,“小妹啊,我知道你自幼懂事。如今二哥病重,太医也无能为力,三哥想遍请江湖名医,为二哥治病,只是,需要一个噱头啊。”

    甄小妹沉默不语。她明白了,甄尧他这是要拿自己的婚事作为噱头,希望能够有人可以治好二哥。为了救二哥,她当然不会也不能反对,可是她的心里总是会想起墙外那个人,虽然他们未曾谋面,可是那个人已经深深的扎进了她的心里。

    “小妹明白了。”甄小妹起身说道,脸上流露出一股凄凉无奈的情绪,让甄尧心里难受。

    “小妹,你不要怪三哥心狠。若是无人能救得好二哥,那便不算数了。”甄尧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这样难过,于是出言安慰道。

    “三哥多虑了,妹妹怎么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而去诅咒自己的哥哥呢?”甄小妹闻言连忙说道,“若是真的能治好二哥哥的病,那小妹也算嫁的如意了。”说罢急忙离开,出门转角的时候,一点眼泪流了下来。

    甄小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来到梳妆台前坐下,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的脸庞,内心却百般滋味。

    想到那个人,自己好像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甄小妹苦笑一声,呢喃说道,“早不来,晚不来,为何偏偏让我在这个时候遇见你?”说着说着,心里更加难受,忍不住抽泣起来。

    宋烨回到住所,心里十分烦躁,晚饭都没吃,便回房睡觉去了。柔儿这两天都看不到宋烨的身影,心里十分好奇,看到宋烨心情不好,又不敢问,只好也去休息了。

    次日,宋烨早早来到离墙海棠下,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打开一看,只见上面题了一首柳永的《蝶恋花》,正是宋烨打算送给甄小妹的礼物。

    宋烨等了许久,迟迟无人说话。于是高声问道,“有人吗?”却没有人答话。

    宋烨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只好继续等下去,看看日落,宋烨心里十分难受,他不知道甄小妹是因为什么没有过来,难道是昨天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宋烨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想到这里,宋烨将手中的折扇朝着围墙里面扔了进去,然后念念不舍的离开。

    里面海棠树下,甄小妹已经在这里很久了,她能感受到外面那个人的心情是多么的急躁和离开时的不舍,可是每当她想起甄尧说的事,就不想说话。

    甄小妹见黄昏已近,外面久久没有声响,以为人已离去,于是轻叹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突然“啪嗒”一声,一个东西落在她的脚下,甄小妹吃了一惊,俯身捡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把折扇,心里纳闷,这种扇子用的人很少,那个人为何将这把扇子丢进来?

    甄小妹见有人过来,急忙将折扇藏进衣袖里,若无其事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回到房间的甄小妹将身边的人遣走,急忙拿出折扇查看起来。

    甄小妹看这扇子的外表,并没有什么特别,于是将扇子打开,只见上面写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甄小妹看完,心里更加难受起来。自己何尝不懂得那人的心思,可是自己的心思又有谁能懂呢?

    没有和甄小妹说上话的宋烨心里十分不甘,翌日又来到离墙海棠之下,今天他打定了主意,如果甄小妹今日还不来,那他就翻进墙去。

    正想着,里面传出来让宋烨念念不忘的声音,“你可在?”

    “在!我已等候多时了。”宋烨听到甄小妹的声音,心里的不舒服一下子就挥发了。

    “时至今日,小妹尚不知公子的名字呢。”甄小妹坐在海棠树下,手里拿着昨天的那把折扇,轻轻摇动。

    “在下宋烨。”宋烨似乎也才想起自己没有告诉过小妹自己的名字,介绍完自己后又说道,“小妹,不如我为你起一个名字吧?”

    正在摆弄折扇的甄小妹闻言一愣,小脸蛋迅速红了起来,有心要拒绝,可是嘴上却说道,“好啊,我看你要给我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宋烨没有察觉到甄小妹的变化,毫不犹豫的说道,“你看宓字怎么样?以后你就叫甄宓,我就叫你宓儿!”宋烨觉得取这个名字丝毫没有难度。

    甄小妹见这个宋烨竟然毫不犹豫的就给自己取了名字,心里莫名的有些慌张,于是说道,“你可知我尚未婚配,正待字闺中?”

    宋烨闻言心里纳闷,我只不过给你取一个名字而已,怎么还扯到这件事情上去了?莫非有什么深意?宋烨挠头仔细想了想,还真让他想到了什么。

    原来古时女子是没有名字的,随父姓,直到出嫁的时候才让未来的丈夫取名字,故而称“待字闺中”。

    想到这里宋烨恍然大悟,于是说道,“宓儿莫非不知我心意?”

    “宓儿自然知道公子的情意,可是宓儿也是身不由己。”甄小妹显然是认可了宋烨给她取的名字,于是以“宓儿”自称,“宓儿兄长病重,三哥哥正要张榜求医,只要能治好二哥,便将我许配其人。”说完低声啜泣起来。

    宋烨闻言,顿时感觉五雷轰顶,心说万万不能让别人将甄宓抢走了,于是说道,“宓儿莫急,我自有办法解决此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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