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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狐狸！
万俟东渊对此并不在意，看着楚纤尘乐在其中，反而替她开心。
孟书雅紧蹙着眉头，犹豫再三，还是说道：“主子，地气湿冷，还是早些上来吧。”
“书雅，外面还有多少火山灰没收上来？”
楚纤尘一边采摘药材，一边漫不经心地问着，心说木系异能总算有用武之地了，
“不多了，这个月之后，恐怕很难找到了，倒是有些人……”
“嗯？”
楚纤尘正弯腰查看灵药，闻言动作一凝，偏着头看向孟书雅。
“当地有些富商也跟着凑热闹，说厉王是不可能吃亏的人，他要的必然是好东西，还等着坐地起价呢。”
“呵，无奸不商，与旁人有何关系。我的钱哪是旁人可以觊觎的？他们越是想要利益，咱们就越是不给，让东西砸在他们手里才好。”
“可主子，火山灰能改良土壤的事情，怕是瞒不住。”
楚纤尘拍拍手掌，接过静嬷嬷递过来的帕子，一根根手指细细擦好，才笑道：“书雅，只有火山灰，没有我的秘方，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主子不是说，火山灰是极好的肥料吗？”
“肥料是真的，但功效一定不会有这么明显。书雅，你懂我的，对吧？”
楚纤尘望向她的目光充满着希冀，一双水眸眨呀眨，里面全都是算计，孟书雅偏着头，有些无奈也有些好笑，这些商人也是想不开，竟然想在虎口中拔牙，王妃是什么人呀！
他们还能算计过这位鼻祖？
“是，属下明白了。一会儿就散出消息，厉王妃喜好种植灵药，得知火山灰可以肥沃土壤，催熟灵药，才大肆收集，如今果然有所成。”
如此，商人们必定以为得了宝贝，趁机哄抬物价，等买家买回去之后灵药长成才发现上当受骗，商人根本就是夸大其词！
厉王府在此刻公开回应，自己的药草之所以长这么快，是因为搭配了其他的东西，并且开始出售肥料。
这种情形下，买家还如何气得过？自然要回头找卖家赔偿，那就不是那点钱可以封口的了。
吃进去多少，就让他们双倍吐出来，这才是王妃的作风啊。
“嗯，闹事的时候，记得找人起个头。”
“明白。”
孟书雅聪明稳重，自然很快跟上楚纤尘的节奏，所有“阴谋”全盘接收，顺势补上了一些细节，等整个事件在脑中规划好之后，才有些后知后觉。
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坏了呢？
从前自己不齿不屑的事情，如今做起来竟这么顺手，还丝毫没觉得愧疚，主子的想法已经彻底融入了她的思想。
主子说，天道那么忙，要轮回，要因果，要业障，要报应，哪有时间计较公平不公平，既然如此，天道欠我的，我就自己去收好了。
替天行道，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或许是楚纤尘坑人坑的太过理直气壮，才让自己觉得和该如此吧，唉，自己还真是变了，竟变得这么自然。
“书雅，用厉王府的肥料种出来的灵药，我们全部高价回收。”
“是。”
这两人一唱一和，构思出了一场大戏，静嬷嬷心领神会看透不说透，万俟东渊则是早就习惯了，这小狐狸一肚子坏水，每天都得洒出来一点那些商人只是碰巧倒霉而已。
只有荆溪一脸懵懂，完全不明白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火山灰这么有用，小姐不藏着掖着，还想着公开出去，难道厉王府还缺这么一点儿钱？
王爷也不像是吝啬的人啊，怎么就由着小姐胡闹呢，荆溪的内心有些复杂。
“唔……”
突如其来的疼痛从脚底开始蔓延，像是被什么虫子啃噬一般，楚纤尘想要抬脚，却怎么都动不了，一双玉足被牢牢禁锢在原地，无论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万俟，我、我很……难受……”
“尘儿！”
万俟东渊立刻飞过去，想把这人抱在怀里，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用尽力气，竟然不能把这人移动半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关心则乱，万俟东渊顿时慌了手脚，心头一阵绞痛，紧紧地抱着这人，把自己的温度传过去，简直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只一瞬间，药田中尚未采摘的灵药全部枯萎，不但茎叶弯曲蜷缩，甚至连一点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几十株三星灵药，就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张药师、快找张药师过来！”
“是。”
简一也知道事出紧急，飞檐走壁去药堂抓人，剩下的下人全部拿了工具开始挖地，想着从外面松松土，会让楚纤尘觉得好过一些。
真是匪夷所思。
采药把自己定在地上的，古往今来这怕是独一份了。
万俟东渊第一反应是楚纤尘被下了蛊，可蛊虫再厉害，也只能定住自己，不可能自己抱不动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楚纤尘独自承受着痛苦，鼻尖上一层细密的汗珠，她锁着眉，手指狠狠地掐着万俟东渊，仿佛这样才会让自己好过一点，又痒又痛的感觉沿着小腿往上爬，一直蔓延到头领。
楚纤尘想动用水灵力来治愈自己驱散疼痛，竟然毫无反应，这怎么可能呢？
异能明明还在，她可以感受到它们在体内流动，但为什么用不了！
她很想开口安慰万俟东渊，但她如今的样子，真的无法开口说自己很好， 明明都僵硬成有座雕像，还要怎么装作若无其事。
“嗯……”
一声清脆的响声，熟悉又陌生，木系灵力竟然在此刻升到了五级！
这，什么意思？
突如其来的折磨，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的，结局竟然是升级了！
在末世呆了许久，每次升级都是平和温柔的，怎么换了个地方，就这么虐了呢，这跌宕起伏的，楚纤尘还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或者又要穿越回末世了呢。
与土地联系骤然斩断，脱力的楚纤尘摇摇欲坠，被万俟东渊紧紧抱住，立刻被带进卧室。
“万俟，我没事。”
虚弱的小人儿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毫无血色的唇轻轻动着，说出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说服力。
张药师在此刻被简一扔在了床边，好不容易调整好仪容，搭了块丝巾给楚纤尘把脉。
奇了怪了！
看王妃的脸色分明十分不好，但是脉象平和有力，实在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自从遇上了楚纤尘，张药师每天都过心惊胆战的，王妃的脉象永远很奇特，偏生这人有颇懂医理，似乎就是在考验自己的本事，而几番试探之后，自己早就甘拜下风了。
给王妃诊脉，这种班门弄斧的事情，如何做得？
“如何？”
“王妃脉象很正常。”
万俟东渊眯着眼睛，不怒自威，尘儿何等坚强，在兽园历练，身负重伤也没见她叫一声，如今定是疼的受不了了才会喊自己，冷汗早就打湿了衣襟，小人儿刚刚还在自己怀中瑟瑟发抖。
你现在说，正常？
薄唇轻抿，万俟东渊修长的手指点着床边的小案，声音像是催命符，“张药师，你不是很懂望闻问切吗？瞧瞧王妃这样子，你再把那话说一遍，如何？”
“这个……”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有那样的脸色呢？可自己到底该给王妃报一个什么病症，才能瞒过精明的王爷王妃呢？唉，王府的首席药师真是越来越不好干了。
“万俟，让他下去吧，我的事情，自己知道，他无能为力的。”
万俟东渊冷哼一声，斜了简一一眼，声音低沉而冰凉，“带他下去领罚吧。”
“是。”
室内点了火炉，楚纤尘拍了拍床榻，挑眉，眼角微微上扬，样子勾魂夺魄，“不上来吗？”
“唉，你啊。”
万俟东渊脱了靴子，又褪下外衣，这才翻身上床，把这人揽在怀中，一边帮她散下发髻，一边轻声细语地问着，“方才是怎么了？”
楚纤尘没着急回答，反而笑眯眯地转过去，双手环住他的腰，调侃的笑容有些刺眼，也有些欠抽，“怎么，万俟也会害怕？”
“关系到你，由不得我。”
他的回答太过认真，楚纤尘甚至可以从他的眼神中读出还未来得及消散的恐惧和担忧，面前这人自来无所畏惧，杀人如麻，冷血冷情，因此这人的温柔才难能可贵。
他的眼睛如同深潭，黑色的瞳仁中只有她一人的身影，深情几许，情深奈何。
“万俟”，楚纤尘抚摸着他眉眼，唇角勾起一丝笑，“世上大概没有人可以抵御你这种眼神的吧？”
“是吗？但除了你，世上也不会有人让我露出这种眼神。”
楚纤尘轻笑出声，仰起头看向他，“虽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木系异能突然晋级，现在已经到五级了。”
“原因不明的晋级？”
“嗯。”
楚纤尘瘪瘪嘴，样子有些委屈，“该不是那药田下面埋了什么东西吧，把我刺激的晋级了？”
“我让人去挖了，现在还没找到什么，不过我在这里也住了很久了，从未听说先人把什么东西藏在地下过。”
楚纤尘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躺好，闭上眼睛，手指却依旧在拨弄着，“唉，我刚刚抽空看了一眼，还没采的的灵药都没了，心疼肉更疼。”
这小狐狸！
自己为了她七上八下的，十分难过，她倒好，开始心疼那些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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