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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人发疯的爸爸

    心中虽然萌生了这个疑问,但是我并未插话,而是听着小允继续述说着。

    小允的的话语中有些愤怒憎恨,提及他的父亲,原本如同温顺的羔羊的她,此时面颊竟扭曲得像一头凶残的饿狼:“他研究动物学,是个疯狂灭绝人性的动物学家。虽然他平时对我母女俩不管不问,在他的眼中我俩不及任何动物,甚至渺小如蚂蚁。他也不给家里分担一点点的责任…但至少也不会给家里增添任何的烦恼。”

    小允有些痛苦的抱着头:“可是直到有一天,我们一家人的这种平衡被打破。打破平衡的竟是街头上一张毫不起眼的传单。就因为这传单的出现,从此我的人生,妈妈的人生和他的轨迹完全的改变。”

    此刻一旁安静的粥粥,也被小允的话触动,说话也微微变得些许的温和和怜悯,他提出了我也很想知道的疑问:“什么传单?竟然能改变一家人的命运?还有,小允,对不起啊……以前不知道你这么可怜。”

    “谁要你可怜?”小允的话却是将粥粥柔和的话语顶了回去。

    粥粥面色变了变,但并没有再次开口说话。而是沉默的低下了头。

    小允的话,虽然让我隐约的能猜到结果,不过我还是将好奇而且带有些许的怜意看着她。

    小允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抬头倔强的面颊上,眼眸里泪水依然在滚动。咬了咬银牙,她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语气,可是说出的话依然显得有些颤抖:“那是一张游戏推广的传单。”

    “游戏传单?”粥粥一愣,脱口而出。

    小允开始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十年前,那时风靡全球的游戏,那时我还小,虽然不懂什么那么多。”

    “可就是这一张小小的传单,却改变了我一家人的命运!”

    “得到了这张传单后,那天晚上他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拨通号码的当天晚上,我家里便来了一个很古怪的人。他整个人都裹在黑色的袍子下面,看起来极其的古怪。我很害怕,我妈妈抱着我躲在家里。”

    “刚开始我爸爸对他虽然不算很感冒,可是越聊越久,我发现我爸爸的语气开始由淡漠变得狂热起来。就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一般,得到无尽的宝藏一般。”

    “那天晚上他们谈到了很晚。直到我迷迷糊糊的在我妈妈怀里睡着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反正第二天他已经不在我家里。”

    “就这样,那怪异的男子,每天夜幕到我家里,然后和我爸爸聊到深夜,直到第二天消失不见。”

    “这样持续了一周,这一周的时间里,我爸爸几乎每天都在黑着眼圈,坐在大门口,等待他的到来。他没来之时,我看见我爸爸就像一个没有吸食毒品的毒犯一般,没精打采,也不去实验室里鼓捣。就这样烦躁的坐在大门口,每隔一小时他都会出现打探一番,看看那个男子到底来没有来。”

    “这样一周下去,我爸爸也从开始的不理不睬,逐渐的变得狂热,直到最后看到男子便像看到了上帝一般,比自己的命更为重要。就像一个人的锐变过程一般!”

    “一周时间过去,黑袍人也不再出现在我家里,然而我爸爸却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疯子!比以前更糟!我很难想象他还是个人!”

    “他每天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实验室里面,几乎看不见他的影子。就像与世隔绝。”

    “他吃饭也变得极其的不规律起来。刚开始每天吃饭时还能见到他露面,匆匆的吃上几口。可是时间越往后他出现的频率越少。饭也懒得出来吃。”

    “女人总是心软,即便他不是男人,不是人!可我妈妈依然为他担心着。他吃饭不规律甚至有很多时候都是不吃,我妈妈便天天给他送饭。”

    “刚开始没怎样,我妈送去饭之后便退了出来。他们一句话也没说,可是这样的平衡又被几天后打破。”

    “几天之后,我妈妈给他送饭去时,尽管她一句话也不说,也开始引来他肆无忌惮的漫骂,直到最后开始对我妈妈拳打脚踢。”

    “我记得我妈妈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从未见过她哭泣。但是那次之后,深夜里我听见妈妈抽泣的声音。”

    “妈妈很担心他,虽然她嘴上不说,但从深夜里的哭泣,小小的我也很担心妈妈。”

    “我不想看到妈妈伤心欲绝的模样。于是我背着妈妈开始偷偷的给他送饭…”

    “我记得那一次,仅有的一次,唯一的一次。趁着妈妈不在,我打好了饭菜,悄悄溜进了他的实验室里,我发誓这是我这一辈子看见最恶心的地方。”

    “黑漆漆的实验室里,凌乱的器材,就像一个收破烂的地方。可是说这里是收破烂的地方也都是抬举这个地方了,至少收破烂的人还知道整理一下。而这里却是东倒西歪的器材,简直就如战争过后的废墟。”

    “仅仅是凌乱,虽然让我看着不舒服,然而让我觉得恶心的是,在这黑漆漆的实验室里,充释着一股浓烈浓郁的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简直比下水道的味道更难以让人承受。”

    “为了妈妈,小小的我忍住了害怕,忍住了恶心,壮着胆子,继续往前走。越往前我才看到各种动物的器官,蛇皮,鼠头,鸟的翅膀,……还有那我和妈妈示若亲人的小肥的宠物狗的眼睛,还有那遗留下来的尸体。”

    “看着地上陪伴我和妈妈几年的小肥宠物狗,我差点就尖叫出了声。”

    “可是我忍住了!我真的很佩服当时的自己!”

    “我继续前行,终于在黑暗之中看见了一点光亮”

    “凌乱的房间里,一处用黑黝黝钢板砌成的角落里。我看见了微弱的光芒下,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对着电脑像是吸毒一般的狂热,他疯狂的敲击着键盘。

    “我很难想要面前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居然是我的爸爸,他现在的样子就连大街上的乞讨者,甚至还不如。看着这样的爸爸,我吓的尖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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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水人情?

    “我尖叫的声音将他惊扰,他回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就像猎食者看见了猎物。吓得我年幼的我一头软在了地上哭泣着。我真的好害怕。他就像一个残忍的恶魔。”

    “他几步走了过来,伸出了他无情的大手,竟粗鲁的提着我,像提一只小狗一般,让我扔出了实验室。”

    “身体和心灵的创伤,那种痛苦我至今能清晰的记得,就如同心如刀割以后让心缓缓的滴落着鲜血。”

    “那天我妈妈,终于在我的面前哭了,抱着我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安静的她那天发了疯的跟他大打出手。可是,柔弱的妈妈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那天妈妈被他打得遍体鳞伤。”

    “自那以后,我妈妈搬离了一个地方,再也没有搭理过里面那个疯狂的男人。”

    “原本这样的日子,会一天天的过去,噩梦会消失在记忆里。”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突然间找到了我们,整个人打扮了一番,西装革履,就像他年轻时,和我妈妈结婚那时的模样。”

    “苦苦哀求我妈妈回心转意,我妈没有搭理她,将他拒之门外。”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来到了我和妈妈的住处,说他可能会走了,去很远很远的地方,再也不会回来。请我和妈妈再回到原来的地方吃上一顿算是永久离别的饭。”

    “我心软的妈妈再次相信了这个恶魔一般的男人,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知道她依然爱着这个男人。虽然也恨之入骨,她是个柔弱的女人,心软的女人,她傻傻的答应了他。”

    “可是坏蛋就是坏蛋,他永远想着的便是做坏事。”

    “这一场离别,却让我妈妈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付出了一生的命运。”

    “那天他竟把我妈妈骗进了实验室,不知用什么东西注射在妈妈的脚上,自那以后我妈妈的双脚上便开始出现红斑,自那以后我妈妈的双脚再也不能行走。”

    “那天,小小的我拿起了电话,拨打了110,很难想象那时的我居然有这般的勇气报警抓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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