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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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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沒有名字。”

    小五一愕。心想世上怎会有沒有名字的人。

    但他也沒再追问下去。

    因为江湖异人不愿透露姓名者很多。他也不想强人所难。

    天晨见小五开口说话。不由的喜极忘形。拉着小五的手。雀跃道∶

    “终于说话了。我还担心你是哑子呢。”

    小五从沒习惯和别人如此接近。连忙甩开天晨的手。怔怔的望着这个温文诚恳的天晨。

    天晨对他的举动。仅是一笑。继续问∶

    “你若不是哑吧。那昨晚的不幸。怎么一声也不哭啊。”

    童言无忌。天晨不懂世故。只是自顾发问。小五本來想不答。但听他提起灭门惨事。忍不住道∶

    “哭。根本无补于事。只有冷静。才能伺机报复。”

    他出世來从沒哭过。故此这句话也由心而发。如闲话家常一样。表情气定神闲。

    然而、此话听在天晨的耳中。却令他异常错愕。他想不到眼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的男孩。性格会倔强如斯。

    过了良久。黑衣汉子道∶

    “小五。你先留下疗伤吧。”

    小五轻轻点头。他不点头也不行。他沒有选择的余地。

    就这样,小五就在这溪畔小居暂住下來。

    其实、他不想寄人篱下,可惜天地虽大,一个怀伤的孤雏、却沒有容身之处。

    寄人篱下总有不便,就如这个小居,也不是全部地方都能进入,天晨曾对小五提起,他师父绝不许任何人进入屋后的一间石室,因为那里放着一些重要的东西。

    除此之外,这对师徒待小五还算不错,那黑衣汉子平日虽沉默寡言,但每当和小五的眼神接触,他就感到这黑衣叔叔并不讨厌自己,更可能、小五与他同是不喜言语,两人间似乎存着一种奇妙的认同感。

    天晨的性格则是较为积极,不过他对师父颇为敬畏,故此很少和他说话。反而小五出现后,天晨总爱找他聊天。纵然小五从沒张口答他,他似乎仍是乐此不疲,一聊便聊上半天。

    从天晨的自述,小五知道“天晨”一名不是他的真正名字,而是他的师父为他取的,原來黑衣汉子在纳他为徒时,希望此子的剑道修为他日能像旭日初升的晨曦一般,柔而不弱,光而不烈,故为他取名“天晨”。

    他师徒俩虽是用剑,但小五自入住以來,从沒见过那黑衣汉子传授天晨剑法。

    天晨平日大都在喂饲雏鸡,打扫小居,而那黑衣汉子更是神秘,经常不知所踪。

    然而、有一天,小五曾见他闲极无聊的拉着胡琴。胡琴之音本萧索苍凉,可是一经他的手,琴音益显萧索,更添苍凉,宛如倾诉着拉琴者无数显赫的往事,无尽惨痛的回忆。简直令人痛不欲生。

    那黑衣汉子心中竟有如此深的无奈苍凉。

    瞧他那渐白的双鬓,和那深邃的眼神,他的一切悲欢离合已经过去,他仿佛早已不应生于世上。

    就在小五住下來的第三晚,他终于发现了这对师徒的秘密。

    那晚,他本來早已就寝,可是睡至子时,忽然给一阵异声弄醒。

    异声來自屋外,他急忙悄悄推门,透过狭隘的门缝中看出去,竟发现那黑衣汉子正在园中教导天晨学剑。

    月明星稀,皎洁的月色下,天晨正手握木剑练得大汗淋漓,看來甚为辛苦。黑衣汉子则坐在一张竹椅上,默默望着徒儿练剑,并不作声。

    小五发现天晨的身形虽见生硬,但舞动着的剑法却是精妙非常,每一剑皆蕴藏无尽变化和后着,实是深不可测。

    比万家剑法,不知还要高上多少倍。倘若天晨能将剑式神髓尽数发挥,威力自是无穷。

    可惜小五仅见剑式,未闻剑诀,故此纵然能强记这些招式,也是徒然。

    就在此时,天晨手中木剑舞至半途,斗地剑影交织,半空中霎时闪现无数纵横交错的剑光,凌厉无匹,好霸道的一剑。

    小五精神为之一振,忖道∶

    “世间竟有如此好的剑法。”

    剑势本在逐渐增强,可惜顷刻间突告转弱,剑光亦随弱势冉冉消失。只见天晨跪在地上不住喘息,黑衣汉子问道∶

    “晨儿,你忘了‘悲痛莫名’的剑诀了吗。”

    小五眼神一亮,原來此招名为悲痛莫名。

    天晨面露愧色,摇了摇头,当下把悲痛莫名的剑决念了一遍。

    小五但觉天晨所使的剑式中,此招最为凌厉,最为可怕,此刻骤闻剑决,知道机不可失,即时把它默记于心。

    只听黑衣汉子道∶

    “剑诀是念对了,但你却仍未领会悲痛莫名的剑意,可惜,可惜。”

    剑意。小五心想,这式竟然还有剑意。

    它的剑意到底是什么。

    天晨也在咀嚼着师父此番说话,琢磨间,黑衣汉子站起,道∶

    “晨儿,你要夜日的练剑,仍须忍耐,否则难成大器。”

    天晨早在担忧师父会怪将下來,但听他如此说,不禁松了一口气,连声称是。那黑衣汉子突然朝小五那边望了一眼,跟着便转身回自己房去。

    黑暗中,小五喃喃的把悲痛莫名的剑式和剑诀再念一遍,只觉此招奥妙无穷,但总觉当中还欠缺一些什么似的,莫非就是此招的剑意。

    如是这般,小五一连看了三晚,他的伤势其实早已痊愈,然而仍未有离开此处之念,因为他已深深迷醉于这些精妙的剑术里。

    每一晚,天晨皆是极其努力地练,其他剑法也已练得颇为精熟,可是偏偏就是那式悲痛莫名,总是使将不出。黑衣汉子也沒逼他,可是每当看见天晨练对悲痛莫名时,他眼神中似隐含无限哀伤……

    直至第四晚,天晨愈练愈糟,他先前所耍的剑招尚算纯熟,到要使出悲痛莫名时,霍地手上一滑,手中木剑赫然堕地。在旁的黑衣汉子却面不改容,一切似乎已在他意料之中。

    天晨羞愧得无地自容,颓然跪下道∶“徒儿不才,练了多晚,仍未能揣摸此招之窍门。”

    黑衣汉子并沒有即时回应,过了半晌才道∶

    “悲痛莫名一式,须由内发外,凭心意会,晨儿,你何必操之过急。”

    小五瞧见二人如引情形,心中暗想∶

    “这黑衣叔叔人剑法如此神妙,若能得其倾改囊相授,必定可将那元凶手刃。”

    说虽如此,可是如何才令那黑衣汉子收他为徒。

    他心中推想,倘若要那黑衣汉子收他为徒,就必须展示自己本身的资质和实力,如果能够胜过天晨,机会就更大,可是天晨所习剑法极为高深,他自知万家剑法非其敌手,幸而天晨尚未熟练那些剑法,而自己则早熟万家剑法,未必会败。

    一念及此,小五心中升起一阵冲动,也不细想,拿起门边一根竹棒便跃身而出。

    这一跃立时惊动天晨,他不禁错愕道∶

    “啊。小五,你……你还沒有睡吗。”心中思量小五到底有否窥见自己练剑。

    黑衣汉子却冷静如昔,似乎早已察知这孩子窥看了多晚,小五走到他跟前,突然道∶

    “叔叔,我已得万家剑法真传,未知可否赐教。”

    他言辞简单,來意却最是令人明白不过,这句话是向天晨挑战。

    黑衣汉子望着小五那双倔强的眼睛,考虑片刻,才转脸向天晨道∶

    “万家剑法以仁义为本,晨儿,你就切磋一下吧。”

    天晨面泛犹豫之色,道∶

    “师父,小五伤势未愈,恐怕我一时错手……”说着朝小五望了一眼,只见他一脸悍然神色,并不如他想象的满面病容。

    黑衣汉子道∶

    “别怕。习剑多时,正欠缺临阵经验,试试何妨。”

    两个小孩一听黑衣汉子所言,立时相互一望,凝神戒备。

    “但点到即止便可。”那黑衣汉子道。

    天晨即站起,平剑当胸,流露一股剑客之气度,对小五道∶

    “既然如此,请指……”

    教字还未出口,小五已发先机,一剑顿时杀到。剑速之快,已超越他的极限,因为他自知万家剑法不及对手剑法,惟有制敌在先,方有胜望,于是率先抢攻。剑于刹那间刺至天晨眼前,天晨虽是首次与人较量,却无慌惶之色,相反更是镇定自若。

    “啪”的一声,木剑挡着竹棒,小五更给其反震开去。

    二人甫交手便优劣立见,天晨在师父悉心栽培下,不仅剑法奇精,就连内力亦较小五略胜一筹,坐在一旁的黑衣汉子不禁心中暗赞∶

    “晨儿气度从容,这一剑破得干净利落。”

    小五则呆在当场,他料不到自信是最快的一剑也给他挡开,且自己更被震退,霎时之间,一颗心一寸寸的向下沉去。

    天晨礼貌地躬身一揖,道∶

    “承让。”

    小五心知难是其敌,可是现下认输,便永无胜望,那黑衣叔叔更会瞧他不起。

    打,虽然会败,但不打,就必败无疑。

    心念及此,当下再使万家剑法攻向天晨,此番攻势虽不及第一剑快,但出招缜密,势道更是凌厉,招招绝不留情,然而天晨身手异常敏捷,抵挡自如。